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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 第5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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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能在我退休之前,看到你能痊愈,可是,该是服老的时候了。”

岑歆笑了笑,恭维道:“哪里,您医术高明,是我让你们费心了。但是,不去强迫自己记起来时,有些事反而很轻易就记起了。”

“啪”的一声,有一本书从盒子里滑落掉在地上,不知道是他失神所致还是本来就没放稳。岑歆也不想知晓,她弯下身子顺手捡起,拍了拍灰,含笑着递给季奇山,把他眼里的那一丝恍惚,尽收眼底。

她只当没看见,季奇山也察觉自己的情绪,立马收起本子,像平时一样问:“岑歆,你记起了多少?”

“还是很零碎的一些片段,但是基本可以串联起来。最近好像只要一闲下来,一闭上眼,就总是浮现出那些画面。尤其是睡觉的时候,画面很清晰,甚至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看到最多的还是岑栖,她就坐在窗台上,就这么看着夜空,我在后面怎么喊她都听不见,孤零零的在那……”

“你觉得痛苦吗?”季奇山问她。

岑歆抬了抬眼,她小小的吸了口气,挂着淡淡的笑,反问道:“如果一辈子假装遗忘或者努力去遗忘,就不痛苦吗?

“我希望,我能记得。”

哪怕再痛苦,哪怕就在下一秒死去,我也希望我能记得,岑歆这样想。

当所有的事情想起的那一瞬间,她是痛苦的,绝望的,那种被压抑封锁的愧疚感,真如同一把利刃,可以瞬间将她杀掉。可是,当这种情绪积攒到一个点后,崩溃过后,却在一片混沌中,看清甚至看淡一切。尝久了这苦,就不觉得苦了,这所有的痛苦终还是化为了她活下去的动力。确实如同祁亦言所说,她不甘心,只要那个人不死,她便不甘心。没有亲手报仇,她就永远无法释怀。

“忘记不好吗?”季奇山又问了一遍,其实不单单是岑歆不知道为何,连季奇山在这一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出。

岑歆抬眸,看着他已经苍老的脸庞,还有他饱经沧桑的眼睛,她坚定的摇摇头。

“那陆衎呢?岑歆,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其实岑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反问道:“季医生,你后悔过吗?”

季奇山愣了一会,垂眸看着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水,又看着相框上的人,回答说:“没有。”

所有的事情,一旦开始,就不会给人后悔的资格。

岑歆扬着嘴角说:“季医生,这一次,无论做什么,我都会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陆衎么,如果做完一切她还好好的,她一定会奋不顾身一次。

陆衎发微信给她时,她正在医院大厅等待,她编辑好了一条短信:“当初介绍梁易堃和我妈妈见面的人,是季奇山吗?”

发送后,立马删除了记录,没多久,她看见陆衎他们走来,手机也收到了回复。

“是。”

替(终)

安煜和他们一起回的警局,吃过饭后开始录的口供,在他进去后没多会,安燃就被带来了。

岑歆远远的看着他安静的坐在那,温暖的光打落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的孤冷。他微微仰起头,目光与她交叠在一起,一瞬间,闪过了陆衎问她的话,当时来警局的人,是安燃吗?

岑歆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她向他走去,在距离10多厘米的地方坐下,林木看到她,局促的站起来说:“岑歆,你来了?”

“安燃,喝水吗?”

他摇摇头,丝毫不在意多了一人,只是安静的盯着对面的房间。

林木走去前面饮水机处倒水,两人无话,岑歆侧目而视,他美得让她身为女子也忍不住羡慕。有人说,漂亮的人容易招祸,其实不过是他们犯罪的借口。

柔和的光照在白皙的脸庞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圈阴影,眼眸下垂。他突然抬首,那眸子里的冷意倒是让岑歆一惊,但是她知道那是他自我保护的本能,同时也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们,终于完成了她和岑栖没有完成的自救计划。其实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并没有追问什么,只是想坐在他旁边,好像,她身旁的人是岑栖一样。

安燃看到林木走来,收回的视线,紧抿住红唇,沉默。

岑歆坐了一会就走了,她刚走到走廊那,就看到祁亦言看着窗外的夜空,仿佛他周遭自动生成了一个屏障,把自己隔绝起来一样。

“见过他了?”

岑歆停下脚步,看了眼周围后,她才走近了些,闻到一股熟悉的咖啡味以及一股不应该会在他身上的烟草味。

岑歆也看向窗子,轻声回答道:“恩,他要退休了。”

“恨吗?”祁亦言偏头,薄唇轻扬了一个孤独,可那眼眸却尽是冷冽。

然而却是在这一刻,竟也能轻易的说出这个字:“恨。”

祁亦言收起了表情,淡淡的说:“挺好。”

有爱有恨,有贪有/欲,才会真正的想要活下。

“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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