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3)
不到。”
程静泊持起咖啡壶给柏子仁续上。
她的视线沿着他笔挺干净的袖管往下,从他的手腕,手背至指端,他的手生得好看,连持着一个咖啡壶这么简单的举动都舍不得让人移开眼睛。
“不用轻易否定自己。”他说话的同时把杯子推近她。
她伸手捂住热乎乎的杯壁,回味他说的话。
“如果你真的想看书,可以选一些自己喜欢的,别人推荐的不一定就是好的。”他放下咖啡壶,拉回了话题。
“但是你推荐的一定是好的。”她只是想读一读他喜欢的书。
“因为我是老师?”
“你看上去就是适合读书的样子。”
“我看起来和书呆子差不多吗?”
“不是。”柏子仁发现自己有些难描绘,他给她的感觉太特别了,特别到不属于她的词汇范围内,不过她还是尽可能地挤出了几个词,“你很谦虚,有见解,并懂得尊重,理解别人,和大部分人不太一样。”
“谢谢称赞,不过这样的人不是很多吗?”
“也许很多,但我遇到的不多,真正和你一样的就更少。”她着重地强调了一句,“大概就只有你一个,仅仅是你,完全的与众不同。”
程静泊试着消化她说的:“听起来我好像是一个真正的奇葩。”
“不……”柏子仁没料到他有误会,赶紧澄清。
“开玩笑的,别紧张。”他语气比刚才轻松了一些,“其实我知道你的意思。”
柏子仁闭嘴,不再多语。
“我一向喜欢听人的夸奖。”他坦然道,“在方面上我一点也不谦虚,尤其是从品学兼优的人口中得到的夸奖。”
品学兼优四个字是昨天吃饭时,沐子北特地向程静泊形容他姐姐的,因为反复说了好几遍,让他记忆犹新。
柏子仁有些不好意思,但没有再否定自己,又想到沐子北,说道:“对了,我弟弟昨天晚上低烧了。”
“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退烧了,现在乖乖在床上休息。”
“沐子北,他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孩子。”
“嗯?”
“聪明早熟,有些无伤大雅的小调皮。”他和她面对面,目光没有尴尬地相触,“乍看你们不太像,但看久了就不一样,眼睛到鼻子这部分很神似。”
“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和我年纪差很多,所以很可惜没能一起度过童年。”
“原来是这样。”
“你呢?除了程医生之外,你有别的兄弟姐妹吗?”
刚谈及此,小纪就端着新出炉的热松饼过来,摆在桌子中心,笑嘻嘻地说:“趁热尝尝我的手艺,我特地放了两倍的鲜奶,保证味道纯正。”
“谢谢。”柏子仁道谢。
“你是他的贵宾嘛,当然要好好招待。”小纪朝程静泊努努嘴,“他真的很少有时间坐在这里陪人聊天,就连我们让他讲一个哲学小故事,他都不怎么爱说。”
小纪动用了一个“陪”字让柏子仁受宠若惊,在她的印象里,分明是她一次次主动找他聊天,而他处于礼貌,或者纯粹当她是一个阅读爱好者,才会有这份耐心和她说话。
程静泊回答小纪:“因为你们不是真的感兴趣,我很怕刚说个开头,听众就睡着了。”
“借口罢了,不愿意搭理我们才是真的。”小纪抱着圆盘子,低头冲柏子仁调皮一笑,然后转身回去,又剩他们两人独处。
“你不吃吗?”柏子仁尝了一口松饼,觉得味道很好。
“开业的几天里尝了上百种味道,以后免费送我吃,我都要考虑一下。”
柏子仁很明白这种心情,不再客气,独自慢慢吃完一片,想到了什么就问:“你愿意讲一个哲学小故事给我听吗?”
“你想听什么?”出乎她意料,他答应得很直接。
“我记得高中时候哲学老师讲过一个关于笛卡尔的爱情故事,他临终前留下某函数式,解开后是一个心形线,送给他的公主爱人,那是真实的历史吗?”
“事实并不是那么浪漫,他并非和所谓的公主有一段爱恋,也没有在临终前留下传奇的函数式,事实上是,笛卡尔作为当时瑞典女王的老师,被要求每天凌晨五点去授课,当时是冬天,气温很低,他一向体弱,不能适应北欧的严寒,加之自己的哲学思想不被女王重视,难免郁郁寡欢,最终病逝了。”
“所以,心形线的传奇是假的?”
“还未有严谨的证据表明心形线是笛卡尔的发明。”
柏子仁点头:“其实我当时已经怀疑这个故事是假的。”
“为什么?”
“我觉得他留下的那个函数式很难,以公主的水平不太可能解开,再说,人都要死了,理智上不会将遗言搞得那么复杂,很有可能只是世人喜欢的传奇。”
听了她说的话,程静泊目有笑意,想了想说:“你的怀疑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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