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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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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细长的眼睛里全是笑意,童瞳心里一怔,她对苏雷有意思。

但是程山山说:他挺有趣的,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一切都会变,一切也都在变,每个人就像浮萍,浮木一样,漂在水面上,在流动谁都预料不到将来,所以她没说什么肯定的话,没说结论,说的这些个都是客观的现实。

她可真冷静,童瞳心想。

程山山爽利大胆,前卫先锋,却不是凭一腔热血和直觉行走江湖,他们同学三年多,生活在一个世界,此时围坐在一起吃烧烤,但其实从来就没有在一个世界过。

理性的人都会过得很好,她不需要担心。

倒是苏雷,童瞳想起那个外冷内热的,边城的死党哥们,生意人的精明算计半分没在他身上看出来,哦对,边城也这样,一边做着不算小的生意,一边半分不染油腻。

想到边城,童瞳甩了甩头,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和那张英挺的面孔,沙沙讲话的声音都赶出脑子去。

走了会神,再回神时冷超和杜骊又开吵了,冷超像是被什么激了,梗着脖子像一头斗犬,不服软地吼道:我特么知道自个在做什么,你每天拎着鞭子提着刀地追在我后头累不累?你不累?我累!我特么也是个人,我也要呼吸!我特么就是烂泥糊不上墙,怎!么!了?!又不是第一天当烂泥,又没让你跟着烂泥地里打滚,你可以不跟!没人拦着!

童瞳眼角直抽抽,一点不新鲜,车轱辘话的吵架从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是今晚,实习的安排一出,毕业散场的味道从未像此刻一般浓烈了起来,杜骊对未来的绝望惊天爆发,却只惹来冷超拼死反抗。

她的两只眼睛噙着两汪泪,一动不动地听完冷超的爆发,然后摔了筷子掀翻了没吃完的烧烤盘子,起身朝出租房走了。

其他人楞在原地,冷超看着杜骊决绝的背影,骂了句草!

应援

冷暴躁为了尊严超没跟着回出租房,而是咬牙跟着童瞳回了寝室,童瞳没奚落落难兄弟,反而好心找出一床多出来的薄褥子和一条薄毯丢到冷超空荡荡的木板上铺。

冷超简直新仇旧恨一起上了:当初都是你!要我搬家别留后路,全特么搬空了,现在好了,流落街头还得靠人接济。

童瞳自顾自地去洗漱,阳台水声哗哗,他指了指远处仍在施工的,灯火通明的留学生宿舍:你也可以去那,跟工头报个到,明儿就正式加入劳动大军,挣钱又光荣。

一口气就是顺不下来,冷超烦躁地踢了脚床架子,下铺的哥们慌了:轻点儿超哥,这老古董可经不起您的大力金刚腿,别临到毕业了还得赔钱消灾。

没厚褥子的木板床简直不是人睡的,冷超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通,罕见的失眠了。

一连三天冷超连课都直接翘了,闷在寝室没日没夜的组局打牌,饿了就让童瞳给他带饭,牌局打得整幢楼都在骂他,这特么不是赌神是瘟神吧,谁能把这尊人人都被逼成散财童子的瘟神请出去?

三天了,冷超没问过杜骊怎么样,童瞳每天下课也很有默契地闭口不提,看冷超这个状态,童瞳提醒他:明儿早上是跟工管足球队约好的比赛,后天就放假了,你别忘了啊。

冷超红着眼甩出去一对三带二,头都不回:记得!误不了事。

童瞳摇摇头,比起当民工,这人明显更适合去赌场。

很意外收到杜骊的消息,她问童瞳:冷超在寝室吗?他手机关机,我在楼下,叫他下来,我有话说。

童瞳看一眼赌生梦死的冷超,多心问了句杜骊:他在厕所,你这是,告诉我个走向,是和好还是分手?

隔着屏幕童瞳都嗅到了杜骊伤透心的决绝:和好?他做梦!

又追了句:他东西我已经打包好了,叫他滚过去抬走!

纵然不是当事人,童瞳心里也咯噔一下,临到大四了,前程规划都跃跃欲试地戳在每个人的心头,冷超跟杜骊历经久远无法调和的矛盾,在事关前程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怕是真的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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