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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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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个机场,一般来说都是蓝林看不惯阮飞的啥啥啥忍不住吐槽,一直吐槽一直吐槽就会被忍无可忍的阮飞暴起怒吼,但看在童瞳眼里全都是年轻小朋友的生活乐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童瞳总觉着自己比人家老,心态问题吧,二十六岁跟三十六岁似的。

这三天他们也没闲着,拍了很多环境空境,拍了融河村的其他人对梁海深的印象侧写,也远远地跟随梁海深下地干活的身影,拍了些远景镜头。

只是一靠近,梁海深就显露很明显的抗拒,不好弄。

村里人说,他从读书时候起就一直是第一名,状元,这里的人们用词很朴实,只要考第一就是状元,状元梁海深一路考过高考,考到外面的世界,留在了外面的世界,那时候梁海深的父母还在世,村民总是跟他父母说,这儿子是金凤凰,飞出去就不回来了。

突然有一天梁海深却回来了,父母像一只蜡烛燃到了尽头,他这一趟回来,料理好父母的后事就再也没离开过,拿起了父母的锄头继承了父母的牛,当真做起了农民,刚回来时总有人指指点点,谁都不知道他在外头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然而人都健忘,时间长了这些看着他长大的人也都不再揣测什么,飞出去的凤凰回了巢,拔掉霓凰羽衣安安稳稳地当起了土鸡。

吟唱者的第一站就如此出师不利,也许是几天来一直被低气压的气场笼罩着,这夜童瞳毫无预兆地讲了他和边城的往事,像是给满满当当的心找一个发泄口,他跟沈沉回了各自的帐篷,拍摄、边城各种杂乱的影像在喝了酒的脑子里交杂,直到半夜被一阵如急行军一样的嘈杂声惊醒。

低气压看来不是错觉,酝酿了好几天的惊雷春雨在这个夜里倾盆而至,几顶租来的帐篷跟纸糊的一样,瞬间破的破塌的塌,地面变得泥泞不堪,几个人被惊醒后又慌不忙地收拾一地烂摊子,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们的车停在村口,村子里的路根本开不进来,这会雨这么大,就算人可以不管不顾地跑过去,但所有拍摄设备都淋不得雨,五个人只能顶着一张防雨布,挨挨挤挤地骂天。

其他人还好,基本都是常年外拍的老鸟,但还是学生的秦豆豆有些扛不住了,打了个喷嚏,不理解地问沈沉:沈老师,咱们一定要拍这个梁海深吗?他本人又不配合,又不是啥知名人物,咱们就不能换个人拍?

两个摄影师和秦豆豆因为要保护器材,都站在防雨布的中间,沈沉和童瞳一人站在一头,沈沉这会扯着嗓子回秦豆豆的问话,眼睛却看向童瞳:不配合是正常的,换做是你,突然一群人要来怼着你天天拍,你也不让啊,纪录片就是这样,还有一点,我们要拍真实,我们的拍摄对象必须非常真实,如果他一来就特别配合,我反倒会怀疑自己,这个人对拍摄这么热情,是不是个戏精?要在镜头前作秀?那就不是他自己的了那个,你们三个都往我这边来点,没见着童老师身上全淋湿了?

秦豆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阮飞和蓝林往沈沉这边挪了挪,沈沉也就护住了一个头,身体全在雨里,他还在喊:童瞳,往里头来点!

童瞳正要喊不碍事,就看见远处照了一只手电筒过来,一个声音在雨里大声喊着:沈老师,童老师,你们在哪?我是梁海深,山里下雨太冷了,你们跟我回屋睡吧?

彼岸

梁海深终于还是于心不忍,虽然他不知道这帮人究竟为什么而来,但这三天,摄制组在观察他,他也在观察摄制组,看着他们拍村子,拍山头,拍田间撒野的小子和走路颤巍巍的老婆婆,好像完全没什么目的,跟他以为的猎奇不太一样,他动摇了。

他在偏屋里拢了一堆火,给几个淋得湿漉漉的人烤火,沈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赶紧继续游说梁海深:梁老师,我们几个都是做纪录片的,纪录片你知道吗,就是记录真实的生活,我们想拍真实的你。

梁海深不理解:我有什么值得拍的?

你的音乐!沈沉有些激动:太牛了!我听了你的《彼岸之河》后一晚上没睡着,前段时间特别火的那个唱歌比赛你知道吗,中国有歌声,得了第三名的莫桑唱的就是这首,当时我以为他那个版本就够牛逼了,没想到听了你的deo之后,才知道原来还有完全不同的演绎方式,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歌可以那么磅礴,又可以那么寂静。

原来是这么回事梁海深垂着头笑了笑:我说怎么前段突然多了笔版权收入,竟然还真有人去唱这歌,没想到

童瞳一直在观察梁海深,这不是个外向的人,不善言辞,情绪是收着的,但是内心敏感柔软,童瞳对内向的人天然有好感,他对梁海深说:梁老师,你的作品很打动我们,但是只被我们几个人听过太可惜了,我们拍这个片子,也是希望你的作品可以被更多人知道。

梁海深抬起了头,看了看两人,似乎在想要怎么表达,过了会他说:我写的歌,只是我现在生活的附赠品,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弄明白一件事,一个要创作的人,不能离开给他带来养分的土壤,离开了,就会缺水,干掉,死掉

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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