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2 / 3)
突然腾空而起,同时向他扑上来,他猝不及防,激灵地闪避过了两个,却错在急着把机身拉高,战斗机的水平速度突然降低,他被斜后方的一枚火箭弹追上了尾部,炸开的火球一口便咬碎了va半个身子。
另一架敌机在高射炮的狂轰下惊慌失措地逃开,迅速往高空升去。
摆脱了敌机的追杀之后,彦凉最后一次加快速度,驱策着座驾越过导弹头顶,飞到了它的正前方去。
机身就位妥当之后,彦凉把后续的操作交给了自动巡航系统。然后他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这个又将永远分别的战友的操作台,果断地拍下了弹射钮。
座椅瞬时受了一股巨大的推力,连带着机师的身体被抛入了高空,他的视野天旋地转,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往袖口和领口里钻。所幸逃生伞及时张开,很快便拖住了他的坠落,为他稳定住了平衡。
这时他听到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是导弹撞上了减速的va尾部的声音——一场轰轰烈烈的同归于尽,衬得上这架优秀战斗机的名誉。
彦凉飘荡在天空中,默默向着那团巨大的焰火行注目礼,眼眸里溢满金黄的色泽。虽然相处短暂,但他从来都会把每一架共事过的战斗机当做生死之交,它们把自己最辉煌的时刻留给飞行员,为一个渺小的人类战士蒙上太阳般的光彩,便算作这无名的天空里至高无上的褒奖了。
这褒奖仪式落幕之后,膨胀而来的气浪便将他推离,让他乘着这滚热的送别之情,飞速掠过应接不暇的斑驳屋顶,远远落到了地面上。
原本机位就离地面不高,五六百米的距离,彦凉双脚触地后,跑了两步便站稳了,他迅速从飞行服里掏出匕首切断伞绳,就近钻进了一个提前看好的隐蔽点去。
完全确保了四周的安全后,他拿出贴身藏着的移动电话,联系上了悖都的特种小队,从卡索口中得知他们已经成功接应到了俊流的消息。
2
特种兵雷厉风行的扫荡留下了一片烟火狼藉,康成被自己的警卫兵救下来后紧急送往了就近的医院,他被一颗子弹打中了后腰,下半身完全动弹不得,血染红了裤子。从破损的肠道里外漏的消化液腐蚀着伤口,疼痛势如凌迟,仿佛沿着脊椎把周围的神经都逐一烧灼,他痛得神形俱焚,几次都快支持不住而昏死过去。
在被抬上担架的时候,康成死死地拽住那名警卫兵,狠咬牙关憋出一句话来,“去……立刻传我的命令下去……把上官俊流抓回来!绝不……绝不放他走!他身上装了猎狐芯片,你们用指挥中心主席台上那台电脑的读取器……就能追踪他的位置………”
警卫兵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我明白了,将军!不用多说了,我现在就通知中心区的部队追捕他,他逃不掉的!您一定要坚持住!”
听到他的保证后,康成才肯放松了力气,眼帘一垂失去意识,被几名护士迅速推进了手术室。
与此同时,在距离中心区城区两百多公里的荒郊,一辆旧吉普车正在持续往边境奔驰。
齐洛靠在后座上,神色凝重地看着路边不断掠过的难民身影,这些人灰头土脸,身负大包小包的行李,看到有空位的车子,便赶紧追在后面,大叫着乞求搭车。
由于毁灭性的轰炸突然降临,大量中心区的居民开始向周围人烟稀少的地方逃亡,成群结队的难民带上全部家当涌上了出城的路,一度把这里堵塞得水泄不通,这导致他们行驶得十分缓慢,花了比想象中多一倍的时间才走了不到一半路程。
白肆冷着脸狂按喇叭,实在驱赶不走,便无情地踩下油门,冲撞上去。多亏了他的粗暴驾驶,他们几次突出重围,把熙熙攘攘的大部队甩在了后面,速度越来越快。
可越是加速远离危险,齐洛就越是心神不宁。这一轮攻击的烈度看起来非常强,他不知道俊流现在怎样了,是已经安全脱离,还是仍然被困在总司令部里?万一他到达约定会和的地点,却一个人都没有找到,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永远的失散。
齐洛心惊肉跳起来,他觉得这个赌打得太冒险了,自己怎么会接受的?他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去面对那种的情况,甚至没有办法面对现在的情况——离开和留下看似难以抉择,其实都是徒劳,真正让他绝望的是这阴魂不散的无力感。
俊流在战斗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战斗的时候,只有他在逃跑。
“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会愿意为他承受你所抗拒的事,你必须相信我,你也必须承受相信我的风险,这比你愿意为我拼命难多了。”
齐洛想起几个人在白肆家碰头的那一天,在他和彦凉起冲突之后,俊流跑上楼劝他时说的那句话。
他当时想通了,不管出于什么考虑,如果俊流认为分头行动比两个人聚在一起更好,他便欣然接受,只要这是俊流想要的。俊流告诉他这就是爱的方式,他便相信了。
可齐洛现在觉得不是这样的,他重新被矛盾和茫然捕获,他怀疑俊流并不是真的想要分开,真的准备好了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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