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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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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难及时知道了,甚至不说刑讯,仅仅是心理压力都够女医喝一壶的,这对她自辩很不利,更不要说记住案情回来跟韩盈说说具体细节了。

这么想着,韩盈道:

“此为讼告,大抵是不会用刑的,不过官吏沾染讼告极为影响考核,你们平日里应是想着离行狱越远越好,对行讼之事也不甚清楚,这样,让燕武和女医一起去吧,顺带着在路上问一问怎么回事。”

西汉,平级之间的为‘告’有点像后世的民事起诉只要主审官不是恶意整人那危险性不高因为此时的女医并没有定罪若是上对下的‘劾’也可以理解为刑事诉讼那才叫麻烦因为对方有着极为直观并被延尉署众人采纳的证据已经判定杀人了。

前者韩盈只需要面对这邱家怎么能告成功的证据是什么的后者……直接可以开始怀疑皇帝是不是要整她了。

历史上有名的酷吏张汤如今已经任职延尉他控制的延尉署就是汉武帝手里的一把刀啊。

于秋不知道历史而且也正如韩盈说的那样她对延尉署和下辖的机构多是厌恶躲避的状态根本不可能主动去了解里面是什么情况如何运作的所以如今想起来多是些骇人的听闻故此才慌了神此刻听燕武也要去顿时松了口气。

治水患的那些年燕武不知跑过多少次行狱不仅熟还是韩盈的身边人真遇上点什么紧急情况她能做不少主呢。

“那好我这就去叫孟悠去。”

临走前韩盈又嘱咐:“告诉燕武不用带药案先放在我们这里也别急着自证此事既然是邱家状告那就应该由他们举证可懂?”

于秋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想让燕武看看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她点头应道:

“我明白。”

于秋急匆匆来急匆匆走韩羽一直没搭上话直到这时才迟疑着开口:

“我好似听人说过这个邱家。”

“喔?”

此事状告的是义诊的基层女医后续如何先不论此时就是个比较平常的案子即便是已经死人也只是邱家和这个女医之间的事情汉国死人的案子多了只论这个案子本身那是根本排不上号的。

故此韩盈不能贸然插手此事更不能出现在延尉署一来是避嫌二则是防止事态扩大不然此事没了回旋的余地不说即便是赢了也要被扣上一顶仗势欺人的帽子还是得小案小结好堵住悠悠众口。

不过若这是敌人设的局那徒等燕武带来案件具体情况就太慢了些要能从其它方面了解些情况

那就再好不过了。

将目光投向韩羽韩盈问道:“是有妇人向你说过邱家?”

“是。”

不是多么私密的事情韩羽说的也没有压力:

“郜里只有那么一户邱家被请走的又是孟悠那就应该是我听到的这家听那些妇人说他们似乎出过什么变故变卖过不少家产家里穷的厉害最近两年才缓过来。”

“嗯……”

仅靠这一点能推测出来的东西就太少了韩盈想了想:“我记得你这几日曾经指点过一个给人接生的老妪?她住的地方距离郜里不远吧?”

“不远。”韩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天色还早我现在就去找她打听一下邱家。”

许是误诊

对于底层的个体来说,想要意识到自身即将处于风暴中心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大多数的时候,都只会从自身的角度出发。

在孟悠的认知中,行狱真不是什么好去处,别说人命官司,就算是普通的纷争,去上一趟名声也要臭上几分,真要是仗势欺人的官吏,为富不仁的豪强,那有这样的名声还挺好,可对于清白做事,认真救人的医者来说,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故此,直至坐在牛车上,孟悠还是带着几分难以接受的表情。

她紧紧握着燕武的手,力气大的手指已经开始发白,可自己丝毫感觉不到,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努力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些日子看诊的病人很多,整体数量已经记不清,好在韩尚院控制着义诊的天数,女医又是轮流来,最后分到个人手上的,也就是百十来位,能开药方的就更少了,加上每次义诊回来都要写总结,前天又刚审核过医案,孟悠都不需要刻意去想,那位老人就已经浮现在她的面前。

对方身形消瘦,带着股老人味,脸色有些蜡黄,由儿媳和儿子陪着过来看诊,孟悠认真的询问过他的病情,当时主要是由老人和儿媳回答,说胃部时常疼痛,不想吃饭,经常是吃了一点,就觉着人已经饱了(实际上是胃胀),要等很久这饱劲才会过去,偶尔吃多了,还会呕吐。

孟悠看他的舌苔,发白而且厚腻,脉像又滑、细,从病理上来说,属于湿气过重,气血稀缺。

因病患儿媳说呕吐的次数很少,其中也没有出现过血迹,孟悠便判断此病尚在治疗范围,主要开的是驱湿消胀,改善食欲不振,以及修补气血的药方,此刻回想,她还是想不通苍术,半夏、陈皮、黄芪这几味药怎么能致人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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