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节(2 / 4)
的人既迷信权威,又极为抗拒权威,尤其是当权力不在公平,转化为有可能伤害自身的存在时,人们的厌恶便会来的更加强烈,听着这一条条的反驳,有个年轻的孝悌忍不住叫嚷起来:
“我不是,我没有,外面都这么说的,怎么可能会有错啊!”
“够了!”
明公的视线从顾琬身上收了回来,淘汰掉缝合伤口的宋琳,为了防止她活动将手臂上的伤口崩开,包扎后直接将手臂吊在了脖子上,这让那些残留的鞭痕也显露在了外人眼中,这让明公立刻排除了官府和稀泥的可能,也大致推出了真相,顾琬的话真假不论,这些三老孝悌是一句真话都没有,再想他们今日所做的事情,明公心中的怒意更胜起来:
“身为三老孝悌,怎不知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不论真假,便将市井流言奉为圭臬,以言逼杀,如此草芥人命,何堪此责!”
吃绝户的
明公的责备极重。
这直接就是指着周翁的鼻子骂他没资格做三老,即便没说撤了他的虚职,可这么一位真大德给出的评价,有的是人愿意揣度他的想法,顺带着完成此事,毕竟——
三老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有的是人想将他取代而之。
几乎可以预见自己即将失去三老虚职,还要背上一个偏听名声,再不似往日威风,从此在家中忍受外人讥讽奚落,儿女埋怨的周翁瞬间被懊悔淹没,真的,他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就这么想着要来京医院找事呢?且不论这里给人看病的医者可都是官身,就一群女人能走到这样的地步,怎会好惹啊!
事已至此,周翁也不敢再给自己辩解,面前的明公可是太学博士,他这样熟读经书,不知见过多少世面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见对方如此呵斥,立刻放下颜面,做出副羞愧的神色来。
“明公所训即是,我年岁已高,不仅耳聋目花,连思绪也越发糊涂,今日差点害人性命,着实愧担此责,今日回去,我便向官府请辞。”
比起来日后被旁人再提此事,周翁选择直接此刻卸去,好留个知错就改的名声,只不过,明公并没有因为他的识趣转为夸赞。
这么多人过来,其中肯定有被忽悠过来的傻子,可周翁这个头领绝对不会无辜,这么多人来没预谋谁信,当然,傻子和周翁这两种人在明公眼里都该惩戒——居上者怎么能不明辨是非?主动请辞是周翁该做的,他已经很留面子了,都没有继续追问这么多人怎么来的!
人与人的思维显然无法相同,见自己这么做还未得到明公的认可,周翁心中更是没底,惊慌使得他再也无法维持来时的傲气,整个人瞬间佝偻起来。
他如此,后面的人更是慌乱起来。
不就是逼着京医院赶个人出去而已,结果却是周翁丢了虚职,自己也要挨个偏信昏庸、草芥人命的名声,这和想象中差的也太大了!
前后反转太大,有些心态失衡人再也站不住,直接转身就往外面跑,溃败的让人不忍直视,留下来的也纷纷拿起来袖子遮住脸,让旁观的人指着耻笑。
奚落这群卫道士,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爽!
周翁几度抬脚想要离去,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倒不是怕落荒而逃太过丢脸,而是今天这事,明公做为过路神仙大约是不会再和他计较,可被砸场子的韩医师和顾琬呢?保不齐便将他这个主事人记到了心里,顾琬家业败落尚不足为惧,可韩医师……自己和家里人还要来看病的啊!
想到这里,周翁更不是一般的后悔,他大约真的是糊涂了,不然,怎么连医生都敢得罪?
虽说这些医者足够大度,可周翁活了这么久,见识可不是一般的多,这世上多的是嘴上说着‘不当回事’,‘早就忘了’,结果将转头当年得罪自己的人在关键时刻打入深渊,这么多例子在前,他哪敢赌医生会不会记仇啊!
现在人还在,得赶紧想办法弥补,不然日后连面都没资格见,那更是要没救了。
顶着旁人幸灾乐祸的讥讽,在压力下的周翁很快意识到,韩羽对顾琬的态度是暗藏袒护的,不然方才完全不用再多问,而这样的话,去除顾琬的污名,是可以讨好韩医师的!
周翁懊悔的情绪中多了几分振奋,他克制住心脏的跳动,尽量维持着平稳的语气,对着韩羽和顾琬说道:
“市井之间有不少你的传闻,皆说你不守妇道,与他人苟合,言辞过于统一,现在想来,必是有人暗中造谣中伤,虽说此事至于智者——”
说到这儿,周翁摇了摇头,自己所做的蠢事再次浮上心头,都不用酝酿,脸上便全是苦涩:
“可世上多是我这般痴愚之人,难便真假,只会顺着旁人言论听之从之,还请两位尽早抓到这幕后之人,以还自身名誉。”
原来如此。
听周翁这么讲的韩羽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在推卸责任,他说的情况基本上作不了假的,毕竟之前舆论乱的出奇,这么多三老孝悌分部在不同的闾里中,听到的内容也不会一致,冲突会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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