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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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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能的,按照过往培养出来的思维,来理解这件事情。

江应让人带走哥哥下仆的身影不断在她面前闪现,再回想起今日如君的讥讽,曹舒断定,这是如君指示江应做的,为的就是除掉她这个威胁。

如君能骑到她头上,不就是仗着有个都尉的亲兄弟,而她只是曹都尉的族妹,哥哥在他手下做事才被当做亲人对待的,而今她做为依仗的哥哥死了,以后如君想怎么磋磨她就可以怎么磋磨了!

丈夫是靠不住的,他更在意如君的哥哥,只想息事宁人,保不齐此事就要推到江应身上,然后不了了之。曹都尉这个族兄或许会出一出头,但恐怕也是会为自己要好处,他也不会为了哥哥这个可以换掉族弟和另一个都尉撕破脸,哪里有人能为哥哥出头呢?

而哥哥就这么死了,只有继续留在汲家,无人撑腰的她……

不,她不能在留在这儿了。

恐惧未来的曹舒深深打了个哆嗦,她要为哥哥复仇,要离开汲家,要——

要向来的上官申冤!!

情况变动

接风宴结束,出来的韩盈扫过一众神情各异的官吏,再次看向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少女。

说跪在三四米开外的女子为少女其实不太合适,她梳着妇人的发髻,明显是已经嫁做人妇,只是那张面孔着实稚嫩,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边郡各类消息传递较慢,婚俗落后,还是遵循少女来月经后便嫁人的习惯,十四五岁的少女做妇人打扮是普遍现象,周围人并不觉着有什么异常,唯独韩盈因周围女官吏较多,不是寡妇就是二十岁以后才娶赘婿的,今日乍见这么个年轻的,即便知道这有旧俗的缘故,还是觉着此女父母兄长有些禽兽。

韩盈明白,这种情绪是极为个人的,她并未让它干扰自身的判断,而是挥手让人停止对她的驱赶,听这年少妇人哭诉自己过来的冤情,准备看看到底是有心人想要试探她,还是别的什么情况。

只可惜,这想法很快落空了。

年少妇人胆子很大,自兰人就没停止哭诉,声音也挺中气十足的,唯独在说话上没个重点,除了说看到兄长被人杀了,是‘如君’指使外,还列举了一堆家宅中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做举证,一点儿用没有不说,关键的自己是谁、丈夫,凶手在哪儿,用的什么凶器该说的一个字都没提,申冤告状简直告了个寂寞。

听的很让人头疼,好在也能让韩盈确定,这不是试探,而是一场意外。

逻辑思维和社交能力是用进废退的技能,被禁锢在后宅,不与外界接触,只负责处理家事,甚至一些连家事都不处置的人,社交和表述能力便会极速下降,因为过往根本用不着这些东西。

而表述能力差带来的沟通费劲的情况,不可能只出现在这里,若有人指使,他肯定会在交流中发现这点,不是给这年少妇人写个告状,就得教她话该怎么说,不然,谁能保证韩盈一定能耐下性子听,而不是见年少妇人说的颠三倒四,觉着沟通不畅,不耐烦的直接将此事交给别人处理?

接风宴刚结结束,在外人眼里,她可是喝了不少酒呢!

当然,有外挂在手的韩盈此刻并没醉,顶多是微醺,判断和思考能力都没有影响,看着那年少妇人华贵的衣衫,她立刻放弃听对方反复哭诉的内容,对着左右便问道:

“可有人知她身份?”

“回刺史,此为卑职之妾。”

汲廉从出来后见到曹舒就觉着不妙,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听对方说看到了兄长的尸体,以及江应绑住那些下仆游侠带走的事情,整个人克制不住的冷汗直冒,恨不得和一个多小时前的曹肥一样,拔腿而跑。

可那完全是不打自招,摆明了告诉韩刺史他身上有鬼,而且这众目睽睽,兵卫严守郡府门口,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撑着,撑下去才有掩盖真相的机会!

强大的心理素质让汲廉还能站在韩盈面前,只是头上还是冒出细密的冷汗,脸上也是克制不住的慌乱,不过在自家妾室相争,出现死人,还被妾室暴露在前来视察上司眼前的情况下,这种反应实属正常,哪怕是韩盈,在没有对边郡,乃至汲廉等人更清晰了解下,也觉察不出什么不对……吗?

对方的反应的确看不出问题,但韩盈还记得对方的身份和进城后他的表现,一个掌握兵权,和郡守郝贤似乎极为亲密的长史,又明显是献美的参与者之一的他,要说很干净,这就有点不符合常理了。

宋琳安稳且不急的态度,说明此处问题不算大,至少牵扯进来的人应该不多,那他们不会有太多反抗的胆气,而这些人已经无法在维持稳固的利益同盟,再加上自己的到来,内部矛盾催化极致以至于杀人也不是不可能,而如果是真的话——

想到这里,韩盈心差点都停止跳动了。

就两个环节而已,到底是怎么做到每走一步都对不上,时时刻刻都要有意外的?就不能让她先弄清楚怎么回事,利用完他们向匈奴传递些假消息在拿着证据清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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