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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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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追上,可头一句话便是?训斥,不仅如此,还让她别与沈观衣作对。

她不明白,为什么连一向疼爱她的爹爹都护着她!

嫣红的舌尖舔过干燥的嘴角,沈观衣头疼欲裂,吩咐道:“阿莺,将?她赶出去?!”

耳边吵闹不停,木门大?开,飘摇的雪落进屋内,沈观衣连忙别过头,咽了口唾沫,眼前晕眩,身子有些发颤,忍不住低吼道:“滚出去?,阿莺,让她滚出去?!”

饶是?乐安也?察觉到了沈观衣此时的不对劲。

她忽然想起?先前被禁闭之时从沈观月那儿听来的消息,如今又瞧见沈观衣如雪一般惨白的脸色,忍不住冷嘲道:“原来你当真?有病啊。”

“先前沈观月说与我听时,我还以为是?她唬我的呢。”

她眼中淬毒,嘴角咧开一丝恶劣的笑容,报复的痛快在她心中漫延,“沈观衣,你瞧瞧这雪好看吗?像不像你娘死的那一日?”

沈观衣瞳仁紧缩,冷的发颤,下意识环抱住自己的身躯,手指死死的扣在先前被鞭子打出来的伤痕上也?不觉着疼。

眼前好似忽然回到了七岁那年,冬雪大?的出奇,放眼望去?,白芒成片。

她在府外堆了一个小小的雪人,沈观月恰巧瞧见了,将?她的雪人毁去?不说,还将?她按在雪地里,冷嘲道:“你喜欢堆雪人?好啊,那便多堆一些,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停。”

十指冻得通红,僵硬到弯曲不能,可她仍旧堆了一个又一个雪人出来。

直到府内匆忙跑出来一个下人,与沈观月说了些什么,她才放过她,带着人离开。

单薄的衣衫无法御寒,她冷的骨头都有些疼,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院子时,却听见院中传来娘亲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她从未见过那般惨绝人寰的刑法,将?最冷的雪浇灌在娘亲身上,又用最烫的水去?化雪,反复如此。

她手脚并用的朝着娘亲跑去?,却被沈观月拦住,她说:“娘亲在给我做雪葫芦,你少?管闲事。”

雪葫芦……

她狠狠一口咬在沈观月的手臂上,可却在靠近娘亲时被她喝止,“回去?,去?屋子里,啊……”

眼泪还未从腮边滚落,便微微凝结在脸上,巨大?的无力与痛苦在她听见娘亲一声又一声惨叫时化为了痛恨,她想杀了所有人,连沈府的一只蚂蚁都不想放过!

那道声音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越来越弱,渐渐消散在风雪之中。

她麻木的推开房门,被茫茫白雪覆盖的院中多了一个雪人,比她方才做的所有雪人都要好看。

雪人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她的阿娘,也?睡着了。

沈观衣回过神来,眼眶通红,想也?未想的便拔出簪子朝着眼前的人刺去?,“我让你滚!”

“沈观衣,你疯了!”乐安堪堪躲过她撞过来的身子,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看着她摇摇欲坠,连簪子都拿不稳的狼狈样子,乐安拽住她的长发将?她狠狠的摔在地上,“想杀我,就凭你?”

“郡主,郡主我家小姐怀有身孕,打不得啊,求您高?抬贵手,奴婢求您了。”阿莺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乐安双眸瞪大?,“她有身孕了?”

瞧着她不大?对劲的神色,阿莺顿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起?身扑在沈观衣身上,大?有想动她家少?夫人,便从她尸体上踩过去?的意味。

沈观衣发丝凌乱,她重新攥紧簪子,艰难的想从地上爬起?来。

眼前一片模糊,喧闹的声音刺激的她失去?了所有理智,嘴中喃喃的念叨着,“滚,滚出去?……”

在阿莺警惕的目光中,乐安一步步朝着她们逼近,“沈观衣,你是?个有病的,你不知道吗?我若是?你,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戕了!”

“郡主!”阿莺紧紧的盯着她,嘴唇轻颤,“请您慎言。”

凌乱的脚步声自外而来,伴随着归言的惊呼一同传入屋内,“少?夫人!”

乐安回身看去?,只见二人从雪中走?来,归言身后?跟着的男子衣衫染雪,眉眼如霜,仿佛刚才经历过一遭厮杀,连衣衫都未来得及换便赶来了。

乐安局促道:“澜之哥哥。”

她下意识抬步想要靠近李鹤珣,却听他?冷声道:“归言!”

乐安被归言阻隔在距离李鹤珣三步之遥的位置,他?抿着苍白的唇来到沈观衣身边,瞧见她满目通红的眼睛,瞳仁微缩,只觉心脏被银针没入。

他?咽下口中腥甜,低声道:“别怕,我来了。”

归言瞧见眼前这一幕,才终于知晓公子为何身上有伤都还要来张府。

他?劝了那般久,公子从始至终却只有一句,“下雪了,她会害怕。”

唐氏之言犹在耳畔, 那等场面仿佛历历在目,更何况她乃是亲临者,煎熬与痛苦, 无人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李鹤珣不由得将人揽得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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