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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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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敲了敲玻璃窗,在窗边学生们好奇又隐约兴奋的注视里轻声说,“不好意思,可以帮我叫一下秦厌吗?”

教室中央,秦厌撕下一页草稿纸,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正好与她对视。

四目相对,闻盈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在夏风吹拂里轻轻捋过碎发。

她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来找他的,他也不会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但就只是这么遥遥地一次对视,竟有一种隐秘的激流划过她心底,既紧张,又隐约有点甜。

甜。

闻盈想,既可怜,又可笑,但确实是甜的。

迷恋

秦厌出来得很快。

夏日的黄昏来得很晚,透亮微暖的日光照在他身上,仿佛他是校园剧里走出来的那种清爽干净的男主。只可惜女主不在这里。秦厌在她面前站定,微微挑眉,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有什么事?”

这也许是个还算让人欣喜的迹象,闻盈猜测他对自己的印象应当还不错,至少没在疑心她是为了什么别样的企图而来的。尽管闻盈并不觉得他的这份放心有什么值得自己高兴的。

也确实没什么好开心的。

有些人会因为一份并不属于自己的错位甜蜜而沉溺,但有的人却会在这种甜蜜里如坐针毡,每一份窃喜都在诉说这甜蜜的荒诞和虚无,让人几乎转过身想逃,走得越远越好。闻盈是后者。

她宁愿一个人品尝酸涩,也不愿意靠近秦厌去欺骗自己窃取虚假的甜。

“我无意间听到陈婉和她朋友商量对付阮甜,好像是在小钟楼那边。”她垂眸,避开秦厌的目光,匆匆地说,“我没看见阮甜,也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你如果能联系到她,就提醒她一下吧。”

秦厌的神情微微一凝。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幽冷了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闻盈,“你确定吗?”

闻盈微微抿唇,无可抑制地酸涩。但这酸涩太熟悉,反倒叫她安心。她轻轻说道,“我只是说了我听到的,你自己去确认一下吧。”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看了秦厌一眼,又很快地移开目光,匆匆忙忙地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点点头,“我还有课,先走了。”

其实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比平时更端庄大方,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闻盈的记忆里,她落荒而逃。

又或者,秦厌就是她似水年华里唯一的狼狈。

她所有的狼狈不堪,都与他有关。

“秦厌,刚才来找你的那个学妹是高二的闻盈啊?”高三教室的走廊上,熟悉的同学探头探脑,满眼都是藏不住的八卦好奇,“她来找你什么事啊?”

秦厌拿着手机站在走廊上,紧紧皱眉。他刚才去阮甜的班级问过,上节课是体育课,没人知道阮甜去哪里了,他发消息打电话也没接,这让他生出非常不妙的预感。闻盈听到的消息很可能是真的。

听到同学试探的八卦,他顿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当然知道对方问出这个问题究竟是想满足什么样的窥视欲,但他根本没心情去应付。

秦厌抬眸瞥了那个同学一眼,眉眼冷淡,“没什么事。”

没等对方回应,他大步向前走去,将同学的嘀咕和好奇的眼神尽数抛在身后。

他还是去晚了。

秦厌找遍了整个小钟楼,没有在任何一个教室或杂物间看到阮甜,但他心里不妙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路过小钟楼二楼的女厕所时,他听见了阮甜的哭声。

门是从外面锁着的。

“你别进来!”阮甜隔着门板啜泣,在无数次的迟疑和难以启齿后,断断续续地说,“陈婉她们把我的裙子撕坏了……”

她又哭了。

秦厌心底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

“林州。”他一字一顿,仿佛每个字都浸着怒意,即使阮甜隔着门板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话语中那股如同猛兽连肉带骨嚼碎猎物的凶戾。他很轻地笑了一下,毫无笑意,“他就是这么保护你的。”

门板后,阮甜的哭声停滞了一瞬。

“秦厌,”她轻轻地说,“你别这么说……这不是他想的。”

秦厌猛地侧身,一拳无比用力砸在门板边的墙上。

“你总是帮他说话。”他低声说,几乎像是某种危险的大型凶兽在低吼,“明明小时候我们说好了,长大后我来保护你的。”

他等了这么多年,记了这么多年,可阮甜却忘了。

又或者她没忘,但即使他双手捧着送到她眼前,她也不想要。

“秦厌。”阮甜很轻地叫他。

但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解释。

秦厌把手抵在墙边,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阮甜甚至都以为他离开了,微微惊慌地叫着他的名字,他才终于收回手,静静地站在门板前,声音如常,好像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我没有女生穿的衣服,我找个人送一套过来。”

“不要找我们班的。”阮甜像是松了一口气,忽然又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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