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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 第19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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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丫往地上铺了一块布,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裤子是宁先生让人按现在的尺寸给她做的,全新的!芳丫珍惜极了!要不是宁先生说新衣服做来就要穿,她才舍不得立刻就穿出来呢!

这是芳丫第一次参与白马寨的诉苦大会。

她大概听别人说过一点大会的内容,有些好奇,又有些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特意挑了一个靠后的角落坐着。

坐下了一扭头,才发现之前还试图骗她、后来又被宁先生留在寨子里的那个家伙,就坐在自己旁边。

芳丫暗暗翻了个白眼。

和这家伙坐在一块,真是晦气。

但她很快忘记了这一点不忿。

诉苦……谁不是苦水窝窝里泡大的呀!

芳丫听着山匪们的讲述,慢慢失了神。

她想起自己亲娘死了,家里的一间半茅草屋也被ri本人的飞机炸蹋;

她想起自己在村里东家一口饭西家一口水地乞讨长大,冷言冷语听了不知多少,被人占了便宜,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想起冬天睡在村头祠堂里,冻得实在受不了,悄悄拾牛粪来烧,被地主放狗追着咬了好几里地……

醒悟过来的时候,一伸手,已经是泪水满腮。

芳丫感觉到一旁投来的目光,狠狠一抹眼泪,瞪起眼睛来,“你看什么看?!”

邓蔚卓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映出跃动的篝火,他只深深地看了芳丫一眼,没有说话。

他感到震撼。

整个校场上,充斥着一种情绪。

痛苦,但不软弱。

悲愤,但不疯狂。

这些平日里大字不识,看起来根本不懂得什么深刻道理的山匪之间,突然间竟生出一种无形的力量。

那是无数痛苦和悲愤所累积起来的,盈满血泪的疑问。

为什么穷人就要受苦?

为什么老老实实的中国人,就要颠沛流离,备受欺辱?!

凭什么?!

这种力量,让邓蔚卓的心,都禁不住跟着震颤起来。

这个宁馥,难不成……

他已听说过这山寨上新增的“约法三章”,却并不尽信。

——一群群聚而枉法的匪徒,连最基本的善恶都已模糊了边界,怎么可能遵守这样的、约束自己、保护百姓的“军纪”?

但此时此刻,他不得不信。

而这些山匪,似乎正在那种共鸣之下,凝聚起来,找到一条新的出路。

诉苦大会之后,是那个“宁先生”的晚间课堂。

她管这个叫“思政”课。

不同于那些尚且懵懵懂懂的山匪,邓蔚卓越听,就越是心惊。

他留学法国,这些年也关注国内的局势。他知道宁馥所谓的课堂,讲的究竟是什么。

邓蔚卓凝视着那个校场之中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事。

比如,让蝼蚁般的大众,寻到信仰的伟力。

重振河山(16)

邓蔚卓在山上“技术赎身”的第七天,收到了来自郑家的消息。

当然,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郑家之前在白马寨吃了亏,大伤元气,眼见着白马寨兼并了周遭的山寨,已经成了气候,这一回干脆跑到60军的驻地去求援了。

他家也是病急乱投医,现在只要是条大腿就抱,只求赶快将白马山的心腹大患除去。

援军还没求来,郑家老爷子就已经给吓病了。

——不论是谁,一觉醒来看到飞镖钉在床头的恐吓,只怕也受惊不浅。

这恐吓信的内容很简单。

郑家如再敢打宁家家产的主意,就要小心脖子上的脑袋了。

这信的来路,显然也不用多猜。

——一日不除白马寨,郑家在松涂县,就一日无法安寝。

然而60军的救兵还没搬来,白马寨就已然下山了。

这个消息,宁馥一点儿也没瞒着邓蔚卓。

白马寨如今发展壮大,周遭大小山贼匪寨都已经被尽数荡平收编,俨然成为松涂县外最大的武装势力。

现在,山寨和松涂县内的保安团,正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保安团龟缩不出,不敢出来剿匪,而只要松涂县内的富绅不再纠集起来针对白马寨,白马寨也按兵不动。

但这种平衡,薄得就像一层糯米纸,来一股风、几滴雨,就会荡然无存。

白马寨并不想占领松涂县做割据一方的豪强——当局也必然是不答应的,但郑家上蹿下跳,实在惹人心烦。

他们已成气候,现在,是要显示雷霆之力的时候了。

山匪们不是没进过城。

相反,他们也曾干过不少从城中富户绑架肉票、索要赎金的勾当。其中更有许多人,落草为寇以前就在松涂县城内生活。

自然是熟门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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