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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舟中之人尽敌国(4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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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供奉,更是凄惨,一通攻伐灵器当头砸下,若非高陵帮着以拳罡打散大半,詹晴又祭出手中那件折扇秘宝,在身前凭空出现了一道雪夜栈道行骑图的仙家屏风,这位芙蕖国老神仙就要命丧当场了。

当然,高陵在内的这两个金身境武夫也不是吃素的,哪怕有彩雀府武峮帮着抵御拳罡,两人依旧击毙了七八人之多。被击毙之人无一例外死相凄惨,都好似刑场上的五马分尸。

所以水龙宗金丹地仙白璧的火速赶来,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只是白璧刚刚祭出一攻一防两件本命法宝,便有彩雀府年轻府主孙清御风而起,主动选择与这个大宗子弟捉对厮杀。

白璧身形四周,是一套十八枚水龙宗祖师堂赐下的压胜花钱。白璧本身就是天生适宜修行水法的天才修士,那些花钱篆文也都大有深意,蕴藉着一丝残余国运。这些花钱曾是济渎流经某个古老王朝的铸钱开炉之物,之后流散四方,既有搁放在古老道观梁上的,也有埋入古墓陪葬的,或是被后世皇家库藏。水龙宗收集成两套,其中一套便赏赐给了白璧。

其实这套在水龙宗祖师堂都算好物件的压胜钱,攻防兼备。但是白璧依然祭出了一件山上重器古琴,是北俱芦洲历史上某位斫琴圣手的得意之作,名为“散雪”。

在两个金丹修士出手之后,战况便越发激烈。

又有那个挨千刀的沙哑嗓音,高声提醒众人:“我们先杀小侯爷!”

詹晴惊怒万分,这个家伙,才是真正难缠。几次开口言语,都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只是对方明显使用了一门山上秘法,加上厮杀惊险,乱成了一锅粥,让詹晴这伙人无法清晰辨认出此人所在。

武将高陵和两个供奉都不会也不敢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术法和器物砸死,可如果照顾自己太多,难免顾此失彼,一旦出现纰漏,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容易害得白璧都要分心。詹晴敢断言,只要自己这边战死一个金身境武夫,或是有人身受重创,暂时丧失战力,不得不退出战场返回山上,这拨杀红了眼的野修和武夫绝对会更加搏命。

詹晴其实一开始就以心声提醒高陵与两个供奉,每次合力杀人,可以的话,最好挑选一二,一鼓作气将某个三四人聚拢抱团的小山头打杀干净,既有震慑效果,又能防止对方为了好友报仇,变成亡命之徒。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詹晴诸多盘算,结果却可能是此次出门没翻皇历的缘故,可谓诸事不顺,厮杀到后来,高陵与两个供奉都已经无法如此谨慎行事,自己这边可以认准目标杀人,但对方人多势众,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乱七八糟的攻伐宝物,层出不穷的阴险术法,先一股脑砸过来再说。

直到这一刻,詹晴才开始后悔,自己万万不该如此自负,将攫取本地所有机缘,视为探囊取物的一桩轻松事。

应该循序渐进,各个击破,而不是觉得自己这伙人,合力斩杀一个元婴地仙都不难,何必介意一伙乌合之众的蝼蚁野修。结果便是詹晴大摇大摆阻拦所有人的去路,学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演义小说路数,然后这会儿就开始嚼黄连了。其实并不是说詹晴先前的算计就差了,只是修行路上,一个万一,真要来了,事到临头,那就是万事皆休的一万。

白璧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堂堂水龙宗嫡传金丹境修士,竟是不敌眼前这个遮掩面目的年轻女修。

白璧以心声怒道:“彩雀府孙清!你敢杀我?就不怕与我水龙宗结仇,一座桃花渡彩雀府,经得起我家上五境老祖几巴掌拍下?”

白璧之所以没有直接高声宣扬,是因为自己到底是谱牒仙师出身,相较于孑然一身的山泽野修,顾忌更多,权衡更多。

孙清驾驭那件攻伐法宝,将古琴散雪琴弦震动生发而出的那些“雪花”纷纷搅烂,然后微笑答复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白璧恼火万分:“孙清!你当真要跟我不死不休?”

有那十八枚压胜花钱守护四周,白璧应对得还不算狼狈,何况这套结阵法宝攻守兼备。显而易见,白璧还没有倾尽全力,更何况宗字头的祖师堂谱牒仙师,谁还没有一两门用来玉石俱焚或是逃遁千里的压轴术法。所以白璧的羞愤,更多还是出于与詹晴差不多的心境,失去了一家独吞利益的大好格局,又没了大宗门金丹修士的颜面,不过比起脚下桥头已经身陷险境的詹晴,白璧当下处境要好上许多。

孙清依旧不认账,笑嘻嘻道:“咱们这些无牵无挂的山泽野修,讲究的是一个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一个女修说这话,实在是欺人太甚。

白璧深吸一口气,顿时心境宁静如止水,再无半点杂念,甚至都可以完全不去在意詹晴那边的状况。

既然谱牒仙师的规矩道理讲不通,双方都是金丹境同辈人,那就只能在修为厮杀上见真章了。

孙清虽然神色自若,远远比白璧这个跻身金丹境没几天的水龙宗嫡传更加闲适淡然,可事实上,这个彩雀府历史上最年轻的金丹府主,没有半点松懈,面对一个师门底蕴深厚的宗字头仙家年轻天才,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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