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3)
“为什么?”
“你难道没有发现,被你打发走的志愿者,都是女人么?”141捂脸。
“……性别,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我们打算将志愿者送到端和三年去,是端和三年的紫禁城——再详细一点,是乾清宫,惠敏帝的身边。”
苏徽想起来了,嘉禾即位之后,宦官负责的二十四局长期被太后杜氏操控,她为了不被架空,于是大批重用女官与宦官争权。
端和三年,能和皇帝走得近的,都是女人。
“……我有个大胆的提议,诸位要不要听。”思考良久,苏徽幽幽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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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端和三年的时候,嘉禾已经差不多习惯了皇帝的身份。
这差事倒也不是很难。大权不在她手中,也就意味着万事不需她操心。她只要在不同的典礼、祭祀上穿戴不同的冠服出现在众臣僚面前就好。
如果不是因为从天书上知道自己若干年后的命运,嘉禾说不定会放任自己安逸下去。
不过就算她不愿安逸,也找不到振作起来的路径。前朝大事委于内阁,后宫归于太后,她就是个安置在乾清宫的彩绘木偶。
彩绘木偶嘉禾最开始连登台唱戏都做不到。因为她是女子,她上朝时御座之前要设有帘帐——深闺之中的女儿家乍然抛头露面的确会羞涩,可她和朝臣们总是隔着帘子相见,只听声音她根本弄不清自己手底下都有谁在效命,她宁愿忍受羞涩也不愿自己做个糊涂君主。此外每日呈送到内阁的奏疏,内阁也并不会主动转交给她,阁老们不声不响的处理完朝中大事,嘉禾要等到翰林院拟定的旨意被颁布天下,才知道她的国家发生了什么。
起初嘉禾还摆脱不了自己在做公主的时候所接受的教导,认为自己应该宽和、仁慈,后来她发现她温声细语的声音永远都没有人听得到,她索性将自己十多年的教养全抛到了一边去,上朝的时候直接下令让宦官把帘子撤了,宦官犹犹豫豫,她就让自己的心腹宫女动手,谁要是反对就把谁拖下去廷杖伺候。
之后把内阁诸臣挨个召来了御书房问话——之所以挨个是因为她知道这些儒臣们个个辩才了得,一群人对她引经据典起来,她说不过他们。
她质问他们为何不将每日奏疏送到御书房来,是不是有意谋反,是不是想欺君罔上。
有阁臣被这几项罪名吓得连忙跪下请罪,也有阁臣固执的很,始终不肯认错,嘉禾也懒得废话,又是拖下去廷杖伺候。
温温柔柔的女帝一口气揍了那么多的人,这就如同是朝着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块巨石,轩然大波最终以慈宁宫中的杜太后亲自出面才平息。
杜银钗看似站在了臣子的立场上,申斥了皇帝行事轻率莽撞、不恤大臣、为人暴戾……骂了一大堆,给那些自认为受了天大委屈的臣子们出了一口气。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朝会之上的帘子撤了就再没装回去,各地的奏疏送到内阁之后还是得抄一份副本送到乾清宫来。
不过嘉禾也知道不能将大臣们逼太紧了,那群文臣个个自诩傲骨铮铮,若是真的一味依靠打打杀杀的法子为自己牟利,只怕她会被扣上一个残暴的恶名,到时候那些人想要废她就更加轻而易举。
今日不需早朝,但她照旧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之后,便去看昨夜堆在御案上还未被看完的奏疏。尽管她只有过目的权力,并不能指手画脚。
“皇上,该去用膳了。”女官董杏枝趋行上前低声的提醒她,“一会还有日讲。今日是翰林学士方凌崖为陛下讲解《尚书》。”
三年前董杏枝是先帝妃子邱才人身边的宫女,为了保护邱才人冒死向嘉禾揭发杜银钗的阴谋。只可惜邱才人还是死了。董杏枝得罪了杜银钗,嘉禾便将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在这个皇宫之中,董杏枝唯有靠着嘉禾才能活下去,自然忠心耿耿。
嘉禾没动,她握住一份边关送来的奏疏久久不语。董杏枝以为是北境军情有变,吓得脸色发白,只是不敢多问。
自从三年前胡人南下之后,战事连绵至今,仍不见半点要平息的兆头。以李世安、郑牧为首的功勋被重新起用,每年都有新征的军队被送往北方。
“阿姊要回来了。”嘉禾放下奏疏,慢悠悠的开口。
她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多少欢喜,也没有任何的不悦,用的是最冷漠的陈述式语句。
这三年,荣靖一直停留在军中,以为父复仇的名义。
没有人知道是谁杀了皇帝,但在胡人南下的时候,刺杀皇帝的罪名被推到了胡人的身上。一时间倒是激励了军心,使数十万将士打着为君父复仇的名义,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北边。而荣靖公主周嘉音随军同行,说是不破胡虏誓不归。
古往今来的女将屈指可数,领兵作战的公主更是稀少,若是在往日,如此行径的荣靖只怕是要被天下人痛骂。可三年前那个时候不一样,皇帝死在御驾亲征的路上,朝野人心惶惶根本没有多少人还有精力理会荣靖这一个不守规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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