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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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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他顿了一下,随即道:“陛下……臣方才之所以说,他不过是死了一个儿子,并非只是臣不通人情,这是因为……臣深知刘公的妻妾多,儿子也多,确实不缺这么一个,并非是臣不通人情,也不似臣似的……迄今为止……”

朱棣摆摆手,露出几分不耐道:“好了,好了,别说了,够了,只说钱的事。”

张安世忙点头,便道:“所以……臣便连夜命人,去了解实际的情况,这才发现,这账簿中所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其实何止是刘公突然一夜暴富,便是他的子侄兄弟们,也不知是因为他们勤俭持家,还是勤劳肯干的缘故,反正突然之间,竟都发了家,臣在于都县,已让人核实过……”

听到已让人去于都县核实……

听到最后这句话,顿然间,百官个个毛骨悚然,后背僵直了。

很明显,这昨夜才发现账簿呢,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让人去千里之外的于都核实的。

除非……张安世早就让人去于都盯着了,而这账簿,其实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

这张安世是打算把这刘湛往死里整啊,人家要干死的,可不是刘湛的一个儿子!

这是斩草除根!

一网打尽

朱棣显然对此,已越来越有兴趣。

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凝视着刘湛。

而人所共知,陛下对大臣两件事是最感兴趣的。

那就是,大臣怎么突然有了银子,其二便是,此人牵涉谋反。

可以说,关于这两点,朱棣确实与太祖高皇帝一脉相承。

张安世继续道:“刘湛的亲族,这些年,都可谓是一夜暴富,其中他的弟弟刘舟,近几年置了良田千亩,突然之间,从寻常的殷实人家,转眼腰缠万贯,听闻他还曾专门请过秦淮河的戏班子,辗转千里,去于都为他唱戏,单单打赏的花销,就有数百两之多。”

“还有……”

朱棣兴致勃勃,但还是笑吟吟地摆了摆手,却是看向刘湛:“张卿,你不必说了,让他来说!”

刘湛听罢,此时也慢慢从悲愤中渐渐冷静下来,他感受到了一丝异样,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某种程度而言,刘湛是有金身的,所谓金身,便是他乃清流,所以他可以大放厥词,即便触怒了皇帝,也可以说这是仗义执言,是尽臣子的义务,自己符合的乃是言官的最高道德,若是陛下因此而处罚我,那你朱棣就不是东西,你会教百官寒心,是要闭塞言路。

可张安世今儿拿出的东西,却是破了他的金身,当下,他努力地呼吸,想尽办法从自己的丧子之痛中走出来,而后期期艾艾地道:“陛……陛下……臣这些年,确实有一些积蓄,却都是勤俭持家,理财有方的缘故。《易传》有言: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臣克己修身,广积善德……”

张安世冷不丁地道:“这么说来,是因为你平日里积了德,所以银子长了腿,都跑你家去了?这可有意思,这银子莫非还成了精?”

张安世这话到这几分调侃的味道,却不难听出内里的嘲讽。

刘湛没理会张安世。

可他不理,张安世却饥渴难耐一般,继续过他的嘴瘾:“若这样说的话,这天底下谁有银子,谁便有德行!可据我所知,你的曾祖和祖父,也不算什么大富人家,难道是因为你祖宗缺德所致吗?”

这话明着是骂刘湛,可朱棣却端坐不动,心里翻江倒海。

众所周知,朱棣的祖父和曾祖,那可是实打实的穷汉,甚至说穷都算是客气了!

倘若真照张安世这般解释,岂不是……

刘湛羞恼地道:“你不要混淆视听。”

张安世板着脸道:“混淆视听?我看混淆视听的是你吧!难道你以为……事到如今,锦衣卫只查出你家有多少银子?对其他的事一无所知,到了现在还想抵赖?”

刘湛听罢,沉默了。

在他看来,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自己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今日吗?凭什么专找我的麻烦?

可他心里也自知,许多事,真要大白于天下,即便如何粉饰,陛下也绝不会饶过他。

张安世很明显,早就盯上他了,至于张安世到底发现了什么,也只有天知道,现在据理力争,可能只会自取其辱。

所以,刘湛选择默不作声。

可张安世又怎么会就此作罢?于是对朱棣道:“陛下,新政以来,军民百姓,尽受恩惠。此次外间到处都有人谣传,说是这新政即将偃旗息鼓,军民百姓为之恐惧,今纷纷顺势而起,向各处官衙陈情,而百姓陈情,乃太祖高皇帝所定下的规矩,当初太祖高皇帝曾订立《御制大诰》中,曾下谕旨,曰:‘民可拿害民官吏’!”

张安世顿了顿,接着道:“《御制大诰》中,详细的规范过以民拿官的法则,即若官吏不法,亦或欺压百姓,贪赃不法者,民可捉拿此中人等,押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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