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6)
却已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两人互相看着,都知道彼此已经明白了眼下的局势,萧禹在心底叹了口气,却是知道不能再和宋粤娘赌气了,他道,“好!粤娘真是深藏不露,你要愚兄如何赔不是,说便是了。”
宋粤娘竖起一根手指,戳着自己的脸颊,歪着头做沉吟状,虽说是故作天真,但奈何她生得好,即使这般做作,也十分惹人怜爱,萧禹看了,心中都想:哼,这人生得好看,真是占便宜,就是恼她,看了她这样子,也叫人恼恨不到十分。
“嗯,是请三十四哥爬树给我摘个果子呢,还是请你作揖赔罪呢……要不然,跳到池子里去游两圈?”宋粤娘一边沉吟,一边就说着这些来吓唬他,萧禹听了,心里也十分沉重:其实这些事本身说不上很过分,但之前也说了,宋学门人最重礼仪,除了作揖赔罪以外,余下的事,最重要的意义还是让他在师友跟前落下个轻浮好弄的评语。
萧禹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央求宋粤娘了,他都在想要不要学宋竹一样卖可爱——对于自己的这幅皮相,他还是有点信心的,就只是不知道,对娘亲呀、圣人呀有用的这一招,是否能让宋粤娘心软了……
罢了!大不了就多作几个揖罢!还是别冒险为好,不然,岂不是要落下一辈子的话柄?他痛下决心,正要服软时,宋粤娘的语调忽然又转冷了,“如我是三十四哥的性子,现在啊,只怕就是要你把这些事都做遍了,再告诉你——”
萧禹暗叫不妙,忙端出最讨喜的笑容,求饶道,“小师姐——”
“可我宋三娘可不是长舌之辈,不像是有些人,知道了些什么小事,就迫不及待要来说嘴,不该说的话呀,我是一句都不会说。”宋粤娘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下巴还是抬得高高的,“可惜么,我毕竟性子好,容易被人欺负,只好现在就和三十四哥说明白——”
萧禹松了一口气,心中还有些自愧:原来,自己终究是误会了宋粤娘,虽说刚才短短一句话,村了自己岂止三四次?但她毕竟是个淑女,终究学不会捉狭。日后,倒是要设法赔罪修好……
宋粤娘的唇角,不知何时忽然溢出了一丝微笑,这抹笑完全是发自真心,灿烂非凡,整张脸都被点亮,一下就把之前的几个笑容都比出假意来了,在萧禹的期盼中,她拉长了声音,慢慢地道,“只好现在就和三十四哥说清楚——是,我知道,可我就是不告诉你!”
话音刚落,她忽然又对他吐舌怂鼻、伸手拉眼,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萧禹这才知道,原来她到现在都没气消,方才只是勉强忍耐——如今达到目的,宋粤娘小脸顿时又是通红,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爽快得,没等他说话,她又像个发怒的小动物一般,握着拳头冲他低喊道,“还有,以后你——不许叫我粤娘,不许叫我粤娘!不!许!叫!我!粤!娘!”
说完了,也不等萧禹回话,便是趾高气昂地哼了一声,大辫子一甩,一转身以胜利者的姿态悠然去得远了……
萧禹僵在当地,几乎回不过神来——他虽然少年好弄,但少小在富贵中长大,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戏弄人是有,可万万没被人这样彻底地戏弄过,如今进了书院,友朋也都是稳重大方之辈,何曾想过今日会在山林间被这宋粤娘耍得彻底入了圈套,情绪起起伏伏到了最后又落得个一场空……最后更是被嫌弃到了家,连个逗趣的小名儿人家都不屑让他叫,足足是连喊了三遍……
你不让我喊,我就偏喊给你听!萧禹的双手也握起了拳头,他有心想要冲着宋粤娘的背影大喊几声‘粤娘!’,但残余的一丝理智又提醒了他:这毕竟是在书院里,放声大喊已经是不该,喊的还是先生亲女,小师姐的小名儿——万万不该四处传扬的小名儿,这若是被人听见了,他不得被先生送回萧家么?——可若是声量不大,宋粤娘早走得远了,也听不见么……
犹豫间,宋三娘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山道之中,萧禹瞪着空荡荡的小径,过了许久,才使劲哼了一声,转身踏着过分用力的步子,回自个儿的下处去了。
附注:本文设定仿宋代,皇帝一般被称为官家,皇后称为圣人。
偏爱
萧禹生气,宋竹又何尝不气?
她虽然不是绮罗丛里长大的,从小也常受亲长的教育乃至训斥,可说实话,长到这么大,除了学堂里女儿间一些小小的心眼以外,什么时候不都是她戏弄别人,何曾轮到别人来戏弄她了?再者,即使是言语玩笑中设个套子让对方上当,宋竹自忖自己也是极有分寸的,像刚才那样过分的诓骗——骗得她连行了两次礼,以两人的师姐弟关系来说,这是颇为严重的逾越了。
不过,她倒没想过和家里人告状,且也是一路走一路后悔:第一次做鬼脸什么的,横竖母亲也知道了,又没处罚她,便算是过去了,可萧禹的调皮是逃不了的,第二次她说出萧禹身份,虽然也似乎有些不妥,但还能推到‘没细想’这个借口上,当时她也的确是没怎么故意针对萧禹。若是今日没有后来那一段,只有萧禹拿亲事戏弄她的这一条,她转身回去和爹娘一说——虽然平日里不是个爱告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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