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3)
护送,宋竹一路回想着姨母上楼后的表现,倒觉得其虽然寡言少语,但不卑不亢,含蓄中自有风度,即使在余夫人跟前,也不弱了分毫。自己顶了余夫人那一下,虽然解气,可和姨母相比,却似乎又浮躁了些。
她一路反省自己,直到上了彩楼神色都有些沉重,还是见到老夫人,方才露出笑容上前问好。——虽说已经两至齐国公府,但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齐国夫人。
比起余夫人乃至随行姬妾,又或者是颜钦若和她的帮闲,齐国夫人、越国夫人这两位相公夫人,给宋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越国夫人对她热情夸奖,夸得得体,不讨人嫌,齐国夫人虽然没那么盛赞,可笑容和煦态度亲切,互相见礼以后,丝毫没提她穿的‘华服’,反而是和她打听起了宜阳女学的事,不但问了宋竹的学业,且还和她谈了谈宋大姐的那篇《观物论》,还有宋学为十三经选择的注疏。
宋竹在她跟前,心情倒好了些,都是笑着规矩回答了,齐国夫人又笑道,“本还想多和你说说话的,可瞧大娘在一旁已经是翘首盼望了,便且放你过去吧。日后到了洛阳,定要来我们府上寻大娘玩耍。”
说着才松开手,宋竹又要和大夫人等行礼,几位夫人都笑着让她快过去范大娘等小儿女处玩耍。
范大娘果然已经是翘首盼望,见到宋竹过来,便握着她的手笑道,“我想着你明日就回去了,也不知何时能再见,便求了祖母接你过来,想是人多难寻,所以才耽搁了这样久?”
宋竹道,“不是的,是我被余留守家接去说话了,想来你们家人也是辗转寻找,方才找到。”
她不想多提此事,简单讲了讲,便又被介绍给范家姐妹相见,至于范家男孩,除了两三个五六岁的小童以外,都在屏风外侧,并不在这里。
范家彩楼不但视野更好,而且楼中人数也不多,俱都是范家人,没什么多余的使女姬妾,还有范大娘和她说说笑笑,宋竹到了这里,方才觉得舒心,眼看第二批龙舟下了水,她便和范家姐妹们一道拥向楼前,为龙舟加油。
这龙舟的魅力之大,简直是横跨了贵贱阶层,方才在余家,众姬妾欢呼雀跃,此时的范家小辈也都是看得极为着紧,只有宋竹,对这些龙舟队本就陌生,看得便不那么投入,她自觉地站到一边,把视野较好的空位让给了范家姐妹,自己只靠在柱子边上,随意地浏览着舟船。
洛水上此时已经是战况激烈,四条龙舟齐头并进,难分前后,不论彩楼、酒楼还是岸边民众,全都如痴如醉,欢呼声、喝彩声、叹息声、倒彩声不时爆发,吵得宋竹简直有些头疼——就是在这白热化的气氛之中,她忽然感到有人拉了拉她的胳膊,随后,后脑勺上便是吃了不轻不重地一凿。
“喂,你又来!”身在外头,不便和在家一样做出小女儿态,宋竹强忍着捂头的冲动,愤然回身,压低了声音轻斥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凿她的人,除了萧禹当然不作第二人想,说来倒也是巧,他正是和宋竹靠在了柱子两侧,此时便正靠在柱边,对她懒洋洋地笑道,“粤娘妹妹,你好哇?”
宋竹每回见到萧禹,不大不小都要吃个亏——这还不算完,紧跟着必定是要受他的连累,或是被母亲打手心,或是又受了同学的冷遇,总之必定是要搞出事来的。这几个月下来,她就没在萧禹身上找到过好字,说起来在颜家的那一番待遇,也是因为颜钦若看到了她和萧禹说话。虽说不能怪他,可真要计较起来,说萧禹是个灾星也不为过,闹得宋竹现在对他都有阴影了,一看到他,周身的本事十停里有九停感觉都施展不开,分明被他毫无理由地凿了一下,可连斥责的底气都没有,虽是不高兴,却也只能皱着眉低声斥上那么一句而已。
待得听到萧禹那惫懒地,“粤娘妹妹,你好哇?”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非现在别人家的地头上,她简直都想跺脚了,“你叫什么呢!仔细些!”
此时龙舟竞渡已成白热化,众人均看得全神贯注,他们两人又站在人群角落,身形完全被兄弟姐妹们遮挡了去,并不虞被长辈们看见,因此萧禹的姿态并不是那么正经,他斜斜靠在柱子上,一只脚还弯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听见宋竹这话,更是一伸舌头,笑嘻嘻地道,“对不住,我倒是忘了,我们这三妹妹最是怕羞,很忌讳被人知道了小名去的。”
宋竹听他一说,顿时想到两人初见面时,自己让三哥别叫自己小名的那一幕,知道当时的羞涩,已经落入萧禹眼里——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她的脸蛋已经是一片灼热,想来定是透了红,她不禁更添了几分不自在,低声埋怨道,“知道了还叫?被别人听去,又是故事——你总嫌害我不够惨是不是?都是因为你,我和颜姐姐如今也闹了生分,你难道还不如意,还要来坑害我吗?”
萧禹神色微动,倒是没有装傻,他道,“我知道……大表姐都和我说了,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
他要是砌词狡辩,宋竹肯定是要动情绪的,和他辩论几句都难说。此时萧禹大方直认了下来,她倒有些过意不去,反而说道,“算了,你和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