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 / 5)
含含糊糊的一个念头,但她倒是有了些放下的解脱感,好像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当年在宜阳的那番对话,终于说完,那时候还有些青涩稚嫩的萧禹正正经经地告诉她:“虽然我也喜欢你,可我们不能一起。”
而那时候还很天真幼稚的宋三娘,则认认真真地告诉萧禹,“虽然我们不能一起,可你要一直记得,我也喜欢你。”
天下间哪有什么人,能够事事心想事成?哪有什么花能够常开不败?只要两个人彼此欢喜过,即使将来他有了新妇,她有了官人,那……那也毕竟是顶好顶好的一件事,不是么?
就是在这样祥和的心情里,宋竹颇有些无忧无惧地跟着宫使,进宫去觐见天颜。——虽然官家在世间的地位至高无上,但经过这连番的风波,她对于宫城里住着的那些贵人,其实早已经是少了发自内心的敬畏,经过三哥同她的分析,对于眼下入宫以后,官家需要她做什么,宋竹自认已经是心知肚明。
虽然听陈珚说,因王家和别人定亲的事,太后觉得宋竹骗了她,很是不快,但此番入宫,宋竹并未受到太后的召见,而是直接被接到了皇后宫中,陪着皇后说起了闲话。
亲切慈爱,和福王妃生得颇为相似的圣人对她也是极为喜欢,连说宋竹瘦了——只是并不提她削瘦的原因,宋竹也就装作不知道,她并不敢露出太多笑容,也不敢表现得过分冷淡,只能辛苦地拿捏着分寸,扮演着一个为父亲、叔父忧心的孝女。
似乎也是看出了她的辛苦,圣人并未再多问什么,而是招来一个宫人询问了一番,说道,“上回你入宫以后,太后和吾都极爱你的容貌,交口夸赞之间,倒是无意间被官家听去了。当年官家便是见过你姐姐的,今日听说你竟不比宋大娘差了,心下也很是好奇,眼下他正在花园赏景,若是三娘没有别话,吾便带你前去觐见一番如何?”
宋竹怎可能有第二种意见?当下随着皇后一路进了御花园,虽然隐约能见到四周花木扶疏极为美丽,但她却是不敢露出好奇之色,也绝不东张西望,只是一直盯着眼前的石板路,刻意地显出了自己的心事重重。
国朝的皇宫,的确说不上大,宋竹在宜阳走惯了山路,只觉得一晃眼就到了地头,她被领进了一个亭子里,旁人上来引她行了礼,接着便听到一个和蔼的声音说,“平身,赐座。”
这声音居然和陈珚有几分相似,宋竹坐下以后,也不禁偷眼看了看官家——两人的眼神却正好撞了个正着,官家也正打量着她呢,他的眼神好奇而深思,就眼下的神态、容貌来说,真的都能让宋竹想到陈珚。
“果然不愧是宋家的女儿。”官家似乎并未因为被她偷看了一眼而动怒,反而含笑夸奖了一句,“确实是钟灵毓秀,天下间能和你相较的女儿家,只怕不多了。”
宋竹虽得盛赞,但却并不露喜色,只是越发肯定了自己和三哥的猜测:官家召她入宫,其实就是找下台阶来的。
不能不说,谋反一案牵连进的人里,有九成以上应当是颇为无辜,若是宋家人因为查无此事被释,也许会给南党带来莫测的危机,又或者有损官家大办此案的初衷。而最两全其美的方法,莫过于找到另一个释放宋家人的理由,宋竹和她声名显赫的美貌,也许就是官家信手拈来的一枚棋子,又也许是蕴含了官家对宋家的安抚之意:太后要过问王家的亲事,等于是把宋竹的脸面往地下踩,既然如此,那就由他来亲自弥补宋竹一番,也算是成就了一段佳话。
“只是弱柳扶风,似是有多病之态,”官家夸奖了她几句以后,话锋便是一转,大有关心之意。“平日还要善自养生保重啊。”
宋竹未曾说话,倒是圣人道,“她原来也不是如此的,这一回进宫,的确瘦了许多。想来,也是思父含悲的缘故。”
有了如此明显的提点,宋竹哪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提起裙摆,又跪了下来,想到父亲被擒拿当日的心情,不用做作,泪珠已经是滚滚而下,当下哽咽道,“陛下、殿下,三娘知道,国家大事,不是我能议论得了的。只是我能以项上人头担保爹爹和二叔的清白。只要想到爹爹和二叔还身陷牢狱之中,三娘就是食不下咽、睡不安枕,还请陛下开恩,将爹爹、二叔释放,三娘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她一边说一边叩首,丝毫也不敢留力,额头撞在石板上,颇有几分疼痛晕眩,在圣人惊呼声中,几个宫人一左一右,连忙上来扶住,但是宋竹此时业已磕了七八个头,她就是磕祖父母都没有这么使劲过,再加上这一阵子身体弱,被人这么一扶一抬,更觉眩晕,眼一翻,居然是真的迷糊了过去……
☆、 获释
宋竹这一阵子,虽然住在福王府,吃喝上不能亏待了,但如何比得上住在自己家中,又或者是小王龙图这样的自己人家里自在?更不说终究还是隔了一层陈珚的关系,即使福王妃对她无可挑剔,宋竹心里也要存了几分小心。再加上担心父亲、叔父,自然也休息不好,今日见有了希望,心里的放松和喜悦实在是难以形容,虽然是晕过去,但到后来其实就是和睡着一般的,醒来时连自己为什么会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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