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4)
塞利托开着车,看起来有些烦躁,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大力扯了一下衣领。
凯瑟琳注意到了朗·塞利托的肢体语言,警探开着一辆没有警徽的皇冠车,丹斯在加州调查局也有辆一模一样的公派用车。此刻,塞利托载着她快速穿行在纽约的大街上。车顶上的警灯闪烁着,但没有开启警铃。
丹斯在出租车上接到的电话就是塞利托打来的,电话中,塞利托再次请她帮忙调查案子:“我知道你要赶飞机,也知道你得回家,但是……”
塞利托告诉丹斯,他们发现了钟表匠在现场留下的那两个时钟的可靠来源,想让丹斯帮忙去盘问一下那个有可能卖出时钟的店主。而且,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不能排除店主与钟表匠之间或许有些关联,所以他们想知道丹斯对此的看法。
丹斯考虑了片刻便同意了他的请求。她有点后悔刚才那么匆忙就离开了林肯·莱姆的房子;凯瑟琳·丹斯不喜欢在案件调查过程中撒手不管,即便不是她的案子。所以她叫出租车掉头,回到了莱姆的住所,到那儿之后,丹斯发现塞利托正在等她。
而现在,她就坐在警探的车里,丹斯问道:“打电话给我是你自己的主意,对吗?”
“为什么这么说?”塞利托不答反问。
“肯定不是林肯的主意,因为他对我还是将信将疑。”塞利托那一秒钟的犹豫更加验证了丹斯的猜测。
“你对那个目击者的审讯过程很精彩,对科布。”
丹斯了然地微笑:“我知道,但莱姆还是信不过我。”
塞利托又一次沉默了一秒:“他比较喜欢自己的证据调查。”
“人无完人嘛。”
警探大笑出声,他拉响了警铃,加速闯过了一个路口的红灯。
塞利托驾车的时候,丹斯正无声地观察着他,看他的手势和眼神,听他的声音。然后,丹斯便知晓了,塞利托是真的急切地想抓住这个钟表匠。与这件案子相比,他办公桌上堆着的案子大概对他来说已经蒸发了一样,看不见了。而且,昨天在进行讲座时,丹斯也注意到了他,他神态十分坚定,是个坚韧到有些顽固的人,头脑反应也十分机敏,为了弄明白一个问题,掌握一种审讯技巧,他有着无穷的耐心,似乎不管花费多久的时间,他都不会放弃。如果有人会对这样的塞利托不耐烦,那一定是他们耐心不够。
塞利托身上的气场有些紧张,但和阿米莉亚·萨克斯的紧张完全不同,后者似乎有一些潜在的防御意识在。塞利托虽然会出于习惯,总喜欢抱怨些什么,但实际上,他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丹斯总是这样不自觉地去分析某人,分析别人的姿态、眼神,一句无意识的断言,这些对她来说都是一块块神秘的人性拼图。之前只要她有意为之,就可以克制自己的这种做法。毕竟若是在外面喝酒放松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分析自己的酒友,那就太扫兴了(对被分析的人来说就更加难以接受)。但更多时候,这些想法都是自然而然就从脑海中浮现出来,大概这就是凯瑟琳·丹斯的一部分。
对人类着迷。
“你成家了吗?”塞利托问她。
“是的,两个孩子。”
“你先生是做什么的?”
“我是个遗孀。”丹斯的工作就是区分不同的语气可以带来的不同影响,此刻她故意用一种特殊的表达说出了这句话,声音中透露着些许冷淡和悲伤,这样一来,他就会接收到这句回答的潜在信息:“我不想谈这个。”如果对方是女人,这时也许会同情地握住她的手,但塞利托的表现和多数男性一样,轻声而尴尬地说了句“很抱歉”,而后转移了话题,开始说起他们在案子里发现的证据和线索——基本上就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他开着有些生硬的玩笑。
啊,比尔啊……你信不信?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个男人的。丹斯知道,自己是喜欢上这个警探了。
塞利托又对丹斯说起了这家有可能出售了时钟的钟表店:“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哈勒斯坦因会不会就是凶手。但他绝对和这个案子有关。所以,这次行动可能会有些危险。”
“我没带武器。”丹斯直接承认。
美国各个州之间关于警察配枪的法令极其严格且各有不同,但基本上,所有警察如果跨区域办案,都不允许将配枪带出所在州域。而且不光是这个问题;除了在靶场上,丹斯从来没开过她那把格洛克手枪,并且今后,直到她退休的那天,她都不想开枪。
“我就在你身边。”塞利托对她保证道。
哈勒斯坦因钟表店坐落在一个有些昏暗的街区正中央,它两旁分别是一个批发店铺面和一个仓库。丹斯打量着这个地方。建筑表面的油漆已经褪色,墙面上也满是污迹,但哈勒斯坦因的钟表店窗户上装了粗壮的防盗窗,透过防盗窗的缝隙,丹斯的目光穿过了玻璃,看到了店内陈列的各式各样精美的钟表。
在他们走向店门的途中,丹斯对塞利托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只出示证件就好,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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