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5 / 6)
的两卷就是我当时在读的文章。”
“你有没有拿到当时在读片机里的那一卷?”
萨克斯回答:“读片机里是空的。一定是他拿走了。”
“再把读片机摔坏,这样我们就不会注意到缩微胶片不见了。哦,这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又是出于什么动机呢?”
塞利托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只关心证据,不关心动机呢。”
“朗,你必须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一个是在法庭上用动机来证明一件案子——这是最值得推敲的部分;一个是用动机将你引向证据——这可以最终确认一项罪行。比如,一个人用枪杀了他的商业伙伴,我们又查到他的车库里藏着的购买这些子弹的收据上面还有他的指纹。在这种情况下,有谁会在意他杀人是因为有一只会说话的狗让他这么做的,还是因为那家伙和他老婆睡了觉?证据使案子成立。
“但是如果没有子弹、枪、收据或轮胎痕迹时怎么办呢?那么,最有用的问题是:为什么被害人会被杀害?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能引导我们找到给他定罪的证据。抱歉,我好像在说教。”不过他的声音里并没有歉意。
“好心情都没有了,是不是?”托马斯问道。
莱姆嘟囔道:“我漏了什么东西,我不喜欢这种事。”
吉纳瓦皱起眉头。莱姆注意到了,问她:“怎么了?”
“嗯,我在想……巴里博士曾说过,还有别人对我在阅览的杂志有兴趣。他想要借,但是巴里博士告诉他,必须要等我先读完。”
“他说那个人是谁了吗?”
“没有。”
莱姆想了想。“现在我们这样推测:这位图书馆管理员告诉这个人,你对这些杂志有兴趣。这个人想要把它偷走,而且因为你曾经或即将看到这些内容而要杀你。”当然,刑事鉴定专家不相信这种情形。但他成功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愿意进行大胆,甚至牵强的设想。“而且他拿走了你原来正在阅读的那卷胶片,对吗?”
女孩子点点头。
“似乎他很清楚自己要找什么……那到底是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的一个祖先。我的老师对《根》之类的东西着迷,我们要写一个自己家族史上的人物。”
“这位祖先是谁?”
“我的高祖父之类的吧,一个获得自由的前奴隶。我上个星期去博物馆,在这期《有色人种每周画报》上发现有一篇有关他的文章。图书馆里没有这期画报,但巴里先生说他可以从储藏室里找到缩微胶片。昨天刚找到了。”
“那个故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莱姆追问道。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不耐烦地说:“我的祖先查尔斯·辛格尔顿,原是弗吉尼亚州的奴隶。他的主人改变了思想,释放了所有的奴隶。但查尔斯和他的妻子跟这个家庭相处已久,并且还教主人的孩子读书写字,于是主人给了他们一个位于纽约州的农场。查尔斯在内战时去当兵,战后回到家里。一八六八年,他被指控从一个黑人教育基金会里偷钱。这就是杂志上那篇文章的内容。那个人出现时,我正读到他被警察追赶并且跳进了河里。”
莱姆注意到她虽然表达得很好,但字与字都接得很紧,好像一群互相拥挤着想要逃走的小狗一样。她有受过高等教育的父母,同时也有像拉基莎这样的朋友,因此很自然地,她的语言会表现出一些多重性。
“所以你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萨克斯问道。
吉纳瓦摇摇头。
“我想我们必须假设不明嫌疑犯对你在研究的东西有某种兴趣。有谁知道你这篇作业的主题?我想,你的老师应该知道。”
“不,我没有很明确地告诉过他。除了拉基莎外,我应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也许她向谁提起过,但我很怀疑,她根本不太留意作业之类的事,你知道我的意思吗?自己的作业她都不太用心。上个星期,我去哈莱姆区的一家律师事务所,看看他们是否有十九世纪时的犯罪旧档案,但是我也没和那个律师说得太多。当然,巴里博士是知道的。”
“而且他可能已经向另一个对那本杂志也有兴趣的人提起此事,”莱姆指出,“现在,只是讨论一下,我们假设那篇文章里有不明嫌疑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也许是关于你的祖先,也许是其他完全不同的事。”他看向萨克斯,“现场还有人吗?”
“还有一个小队。”
“让他们仔细询问所有的员工,看巴里是否提到过有人对旧杂志感兴趣。再查查他的办公桌。”莱姆又有了另一个想法,“我还要他过去一个月的电话记录。”
塞利托摇着头。“林肯,真是的……你不认为,这听起来好像很勉强?我们这是在谈什么?十九世纪?这可不是一件旧案,而是尘封的往事。”
“有一个职业杀手上演了一出戏,差点杀死一个人,但的确杀死了另一个人——就在半打警察的眼皮底下——只是为了偷那篇文章吗?这可不勉强,朗。这里满是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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