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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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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对我来说很简单,”莱姆说,“找到我们自己的。”

“我们自己的什么?”塞利托问。

“当然是我们自己的魔术师。”

“再来一次。”

她已经做了八次了。

“再来一次?”

这个男人点点头。

于是,卡拉又做了一次。

卡拉练习的魔术是“三块手帕解脱术”,这是由著名的魔术表演者和教师哈兰·塔贝尔发明的,是一项很受观众欢迎的表演。三种不同颜色的绸布看似打了死结一样纠缠在一起,表演者必须瞬间将其解开。这是一项动作很难做得流畅的魔术,但卡拉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得不错了。

但大卫·巴尔扎克却不这么认为。“你的硬币响了。”他叹了口气——这是很苛刻的批评,表示魔术表演太笨拙或技巧过于明显。卡拉刚完成,这个身材肥胖、蓄着一头浓密白发,山羊胡子上染着烟草渍的老人便夸张地直摇头。

“我觉得很流畅啊,”她不满地说,“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很流畅了。”

“但你不是观众,我才是。再来一次。”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烟与镜”后面的一个小舞台。十年前,巴尔扎克先生从魔术界退休,结束国际巡回表演生涯,买下了这家破旧的小商店,专门出售魔术用品,出租表演服装和各式道具。这家店每星期还举行业余魔术师表演活动,请顾客和当地居民免费观赏。一年半以前,卡拉为《自我》杂志担任业余编辑,她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到这里来——巴尔扎克先生的盛名让她犹豫了好几个月。这位年事已高的魔术师看了她的表演,然后又请她到办公室详谈,伟大的巴尔扎克先生用沙哑但亲切的口吻告诉她,说她很有潜力,加以适当的训练,可以成为伟大的魔术师。他又进一步提议,请她来这家店里工作,而薪水则是由他亲自担任她的魔术导师和顾问。

卡拉当时已从中西部搬来纽约数年,早已领悟了在这座城市生活的规则;她明白“顾问”一词的背后另有含义,尤其是巴尔扎克先生离过四次婚,而她又是一位比他年轻四十岁、散发着青春魅力的女人。但巴尔扎克确实是一位享有盛誉的魔术师——他曾长年在约翰尼·卡森的节目上表演,一直都是拉斯维加斯的榜上明星。他曾数十次在世界各国巡回演出,认识各地著名的魔术大师。卡拉一直对魔术饱含热情,而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她接受了这个提议。

课程一开始,她小心提防巴尔扎克先生,准备了上百个拒绝留下来过夜的借口。然而,在上过课后,她还是异常不安,不过原因却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他把她批评得体无完肤。

她几乎每个基本动作都遭到严厉的批评,一个小时后,巴尔扎克先生对着她苍白、泪迹斑斑的脸大声吼道:“我说过你有潜力,但我没说你很棒。如果你只是想找个人来增强自信心的话,那么你找错地方了。现在,你是要回家去找妈妈哭泣呢,还是继续练习?”

她决定继续练习。

他们就这样开始了这段爱恨交加的师徒关系,迄今为止已维持了十八个月。这段日子里,卡拉总是不断地练习,练习,再练习,一星期里有六七天都到凌晨才睡。巴尔扎克先生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时有过很多助手,但他只收了其中的两名为徒,而这两次经历都很让他失望。他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在卡拉身上。

有时朋友们会问卡拉,为什么对魔术如此喜爱和着迷。他们可能会像收看本周电影一样期待听到一个饱受父母虐待或教师摧残的儿童的故事,或至少是一段胆小的女孩为了躲避学校里的帮派逃入多彩世界的情节。然而,他们见到的却是一个完全正常的女孩——她是愉快的女童子军,是成绩优等的学生,她参加过体操队、学过饼干烘焙,还曾是校内合唱团的一员。她的魔术之路开始得一点也不具戏剧性,第一次是在克利夫兰,爷爷奶奶带她去看了佩恩和特勒的演出;一个月之后,她的父亲正巧要参加涡轮产品大会,全家便一起到拉斯维加斯旅游,这才使她第一次接触到飞老虎和炫目的魔术表演,令她兴奋不已。

事情就是这样。十三岁在肯尼迪中学读二年级时,她创立了魔术俱乐部,并把做保姆打工赚来的钱全都用来购买魔术杂志、教学录像带和套装道具。不仅如此,只要大苹果马戏团和太阳马戏团在距家五十英里以内的地方巡回演出,她就去替人整理庭院、铲扫积雪,存钱去买入场券。

也不能说卡拉走上并坚持这条路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只是,驱使她这么做的动力相当简单,就是那短暂的一瞬,观众脸上的惊讶表情——他们也许只是二十多个在感恩节晚餐上不得不观看她表演的亲戚(尽管她父亲绝对不可能答应让她在客厅地板上挖洞装活板门,但她还是改变了一下方法,成功表演了让猫浮在空中的绝技),当然还有挤满礼堂的同学和家长(她曾在高中优秀学生联欢会上演出,获得全场起立鼓掌,并一连返场了两次)。

可是,在这段师从大卫·巴尔扎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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