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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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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疾人的世界里有某种特别的友情。

有些病人会对同样残疾的人产生类似于兄弟或战友的感情——我们联手抵抗世界,别惹我们。其他一些人则更多是相互安慰型的:嘿,你难过的时候要是需要一个肩膀,我永远都在。我们都一样,朋友。

然而这两种情况哪一个都不属于林肯·莱姆。他是名犯罪学家,只是恰好无法随心所欲地操控身体而已。就像阿米莉亚·萨克斯是个警察,有关节炎,但依然热爱飙车和玩枪一样。

莱姆从不把自己定义为残疾人,那只不过是他的个人特点之一。就算残疾,也有每天开开心心或机智风趣或尖酸刻薄的人。莱姆会一个个分别加以判断,就像对所有其他人一样。

他认为苏珊·斯特林格是个让人愉悦的女人,并且欣赏她独自前来的勇气。她完全有理由躲在家里可怜兮兮地独自舔舐伤口,为经历的噩梦悲伤哭泣。尽管如此,他俩之间除了脊髓损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共同点,而且莱姆的注意力早就回到盖尔特的案子上了。他估计苏珊很快便会感到失望,因为这个有名的瘫痪犯罪学家根本没时间跟她聊家常。

并且他也绝对是全天下最不适合讨论什么命运的人。

“不信。”他回答,“可能和你所相信的命运不是一码事。”

“我指的是,看起来像是巧合的事物却可能是命中注定的。”

他确定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信。”

“我想也是。”她微笑着说,“但对你这样的人而言的一大福音就是,也有像我这样相信命运的人。我认为今天被困在电梯里和现在来到这里都是有原因的。”她的微笑变成了明亮的笑容,“别害怕,我可不是跟踪狂。”然后小声说,“我不是来游说你捐款的……也不贪图你的肉体。我的婚姻很幸福,并且也能看出你和萨克斯警探是一对儿。所以不是那样的,我说这些只和你本人有关。”

他真想……呃,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想干什么。他只盼望苏珊赶紧离开,却不知该怎么做,于是只能半好奇半戒备地挑起一边眉毛看着她。

她问:“你听说过彭布罗克脊髓中心吗,在列克星敦那边?”

“也许听过吧,我不太确定。”他总是不断收到有关脊髓损伤康复治疗的传单、商品和药物信息。这样的东西已经多到不再能让他产生兴趣了。他对fbi和纽约市警察局的案件调查十分专注,根本没时间做大量的课外阅读,更别说走遍全国求医问药、寻找新疗法了。

苏珊说:“我参加过那里的好几个治疗项目,我的sci互助小组也有人去了。”

sci互助小组(脊髓损伤互助小组)。莱姆的心沉了下去,他终于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只是苏珊又一次先发制人:“我可不是要你加入我们,别担心。你看着也不像能成为……”瓜子脸上的大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任何组织里的好成员的样子。”

“没错。”

“今天我只是希望你能听我聊一聊。”

“这个可以。”

“好,彭布罗克中心是脊髓治疗界的翘楚,他们什么都有。”

这世上有各种治疗严重残疾的优秀技术,唯一的问题在于资金。尽管这些严重残疾会对病人造成终生影响,但事实上与其他疾病相比,遭遇严重脊髓损伤的患者人数却相对稀少,这也就意味着政府和企业研究经费会被优先划拨给别的领域,比如能够帮助到更多人的医学研究。因此,能够帮助瘫痪病人恢复身体机能的治疗方法在美国依旧处于未经批准的实验阶段,即便其中一些治疗手段的确取得了相当良好的结果——某些实验室里有严重脊髓损伤的小白鼠甚至能够通过治疗恢复行走能力。

“他们有一个重症响应小组,不过那对我们自然是没什么用了。”

减缓脊髓损伤的关键在于受伤后立刻使用抗肿胀类药物对伤处进行治疗,以防止伤口处的神经受到进一步损害。但要实际做到这一点却十分困难,因为通常情况下,伤者都是在几小时或者(更常见的是)几天后才能得到医治。

作为资深病患,莱姆和苏珊·斯特林格只能尽可能利用现代科技“修复”损伤,但这又会引出另一个棘手的问题:中枢神经系统细胞——大脑和脊髓细胞——并不能像皮肤一样在受到损伤后自行复原。

这就是sci医生和研究者们每日奋战希望能够取得突破性进展的领域,而彭布罗克便是其中的佼佼者。苏珊向莱姆介绍了该中心提供的一系列令人惊叹的先进治疗手段。他们正在研究如何利用干细胞重建神经通路——比如利用外周神经系统(即脊髓以外的神经系统,有再生功能)——再在伤口处辅以药物治疗及其他能够促进细胞再生的手段。他们甚至还尝试在伤口周围搭建非细胞的“桥梁”,连接并传导大脑和肌肉间的神经活动。

该中心还有一个庞大的义肢部门。

“简直了不起。”她对莱姆说,“我看过一个视频,有个半身瘫痪的人身上植入了一个电脑控制器和几条电线,现在她几乎已经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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