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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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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皆是命里注定。如此也好,长痛不如短痛,不是你的,争也争不来。”

虽是这般说,到底没忍住,她顿了顿,嗫嚅开口:“那画后来如何了?”

春巧原本对吴清之事不晓得半分,但经了昨日风波,也揣测出了一二,此时稍有不忍,磕磕巴巴回道:“那画、那画已被老爷烧了。”

绿莺一怔,呆呆地摇着头,默声呢喃:“没了,甚么都没了,一丝念想也没留下”

秋云欲言又止,想起今早在正厅里的一幕,她仍有些后怕。

当时她伺候着冯元用完早膳,正欲恭送他出门,谁知他却未动,只坐在座椅上直勾勾盯着她。她正忐忑不明着,他身旁的德冒小爷忽地来到她身后,在她腿窝上重重一踢,她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冯元脚边。

冯元擎着茶盏,垂着眼帘悠然地瞥着茶末:“她每回出门带的都是你,那么她与那书生之事,你都知道的罢?”

秋云认命地阖了阖眼,白着脸抖着唇想到:果然还是躲不过,她就知道,这事要是东窗事发,第一个死的便是她!可虽知结果,这事也不能承认啊,“爷,奴婢只是个下人,只知姑娘对那重病的吴家太太甚是照顾,那也是因着姑娘性子良善”

冯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却未打断她的说辞,直到她住了嘴,才点点头:“嗯,爷不会冤枉无辜,既然你不知,爷也不为难你了。可主子犯了错那也是身边人没伺候好,爷说得可对?”

秋云无力地点点头。

冯元朝德冒挥挥手,“拖出去罢。”

秋云浑身虚软地被拖往门外,想着来世定要投个好胎。正到门槛时,忽地听到冯元冷不丁一句话,将本已认命的她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听说你家里还有个老娘和幼弟?”

闻言,她双眼暴睁,凝聚了所有力气,挣脱出德冒本就不紧的束缚,跪爬到冯元跟前,在地上砰砰磕头,哭着嘶声道:“老爷饶了奴婢的家人罢,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跟他们无干啊”

冯元又慢悠悠喝了几口茶,才望着她叹了口气:“本想将你杖毙的,罢了,爷便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今后可要将你们姑娘伺候好了,要是再出甚么事端,你便没今儿这么好的运道了。”

他作态闲适,出口的话却有着砂石一般冷硬的劲道,字字猛砸在秋云的心头。她晓得,这是要她将姑娘看得严严实实的,拿她全家做敲打她的棍杖。她将头深深埋在地上,声音含着感激和惊魂未定:“奴婢谢老爷饶命,今后奴婢定尽心竭力伺候好姑娘,若她少了一根毫毛,奴婢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早间时候的事,秋云未跟任何人说。虽保住命了,可她仍时而肝颤。总忍不住去想:若姑娘未放下私奔的心思,如今已是与吴少爷远走高飞了,那冯元该是如何的面目,迎接她们所有人的又该是怎样的一场血雨腥风?

她想了想,还是隐晦劝了绿莺一句:“老爷不是个好相与的,姑娘今后可莫要再惹他生气了。”

绿莺点点头,人的命天注定,她认命了。

怔了半晌,回神时瞧春巧还在哭,她无奈道:“我都不哭了,你还哭甚么。莫哭,这样多好,没有比这再好的了。跟着老爷吃得好穿得好,跟着吴公子只能日日吃圆子。圆子有甚么好吃的呢?不就是糯粉团的么,他家包的还是最最不值钱的落花生碎馅儿。不好吃,真不好吃,我再也不想吃了、再也不想吃了”说到最后已是哽咽难言。

忽地门扉一响打断屋内沉湎,冬儿快步走到她跟前,轻声道:“姑娘,老爷早起走时交代说会请人来给姑娘瞧瞧,那大夫已来了。”零

绿莺连忙擦了泪,奇道:“瞧甚么呢?我没病啊。”

冬儿看她一脸懵懂,无奈地与春巧秋云对视一眼,红着脸道:“老爷说让大夫瞧瞧姑娘可是伤着了。”零

绿莺琢磨须臾,这才恍然大悟,再顾不得方才思绪,羞愤地捂住脸,闷声嚷道:“这也太羞人了,我没事,不用瞧了,让人知道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姑娘快放下手,小心憋坏了。”冬儿连忙扯下她手,促狭一笑,安抚道:“姑娘放心罢,来的是个女大夫。”顿了顿,又神神秘秘小声添了句:“还是个貌美尼姑嘞!”

作者有话说:

蟹蟹小仙女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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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了脉又问了绿莺几句话, 一番望闻问切后,那尼姑留下瓶药膏,边收拾药箱边交代:“每日擦一回,五日便可痊愈。”

绿莺羞答答地点点头, 偷偷打量这法号唤玄妙的比丘尼, 似是没长自个儿几岁,她说她是汴京郊外陵水庵的弟子?

“小师傅为何不在庵堂, 为何要替邢仁堂出诊呢?”

玄妙莞尔, 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陵水庵已然入不敷出, 有所长的师叔师姐妹们皆下山筹措银两。贫尼懂些医术, 便常坐诊于邢仁堂。治人乃善事, 既能行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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