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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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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过是幻境,是梦,幻境到底虚无,所以幻境之中所说的话,也不过是胡思乱想。

但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少女,点点迫近,即至被她勾着颈后,压在软榻。

她手臂上挽着的披帛,似教他不能呼吸,宁烟屿的呼吸声开始变得急促。

那少女恍若无觉,那双眼睛漂亮而单纯,似林中腼腆的小鹿。

“既然喜欢,”少女呵气如兰,她的气息是有实质的,如神女吞云吐雾,手拿日月,将他寸寸围剿,“何不与奴家,共赴巫山?”

宁烟屿咽喉收紧,喉结滚动,望着梦中少女模糊而明丽的容颜,终于抬起手去,摁住了她的雪肩。

翻身扣下。

这一战,旷日持久。

直至黎明初曦,天露曙色,才鸣金收兵。

宁烟屿自睡梦中陡然清醒,背后已是汗出如浆,颈部下的褥缎湿了一片。

他扶住了胀痛的额,望向身侧。

借着黯淡的光,觑见她双眸闭合,长睫低垂,睡态娇慵,显然兀自沉浸在好梦中。

眼前的少女,与梦境中容颜姣好的女子重合起来,幻而为一。

女孩子睡相有些不雅,不知何时起,原来她抬起了一条玉腿,正架在他的耻骨之上。

她又是那种姿势, 半蜷曲着身子,只不过侧身向他, 宛如他是取暖的熏笼。

师暄妍将手臂、玉足,全架在他的身上,浑然不知自己有多撩拨地,在咕哝声中,单纯地折磨着他。

宁烟屿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有过绮梦,也不稀罕。只是昨夜里那场梦来得蹊跷,多半是这少女娇慵暧昧的睡姿引发的。

昨夜梦中之景, 悉数在目,眼前又是睡梦中姣好的容颜,宁烟屿耳后起了薄薄的红晕,几乎不敢再细看她, 僵直着胳膊,将自己的衣衫取来穿上。

只是起身之际,忽然感到一股阻力。

垂目看去, 原来是少女的指尖压住了他的一角衣袍, 压得有些紧, 她攥在手里, 扯出了道道褶痕。

宁烟屿试图将衣衫从她手心里夺回,拽着袍服下裳,往下轻扯。

师暄妍并不撒手, 反倒蛄蛹着, 蹭了过来, 正巧了用她圆润的脸颊压上他的衣袍。

“……”

再一扯,那少女抓得更紧。

几番纠缠之间, 窗外愈来愈亮。

她霸着那件衣衫不肯撒手,几番“激烈”的争夺之间,寝裙的前襟松落开,露出了里头雪青色藕花并蒂纹心字罗衣,衣带松垮,雪酥微敞,无限风光在险峰。

太子殿下凝定半晌,喉结滚了一下。

他抽离了手臂,将那身长及脚踝的外裳任由她抱走了,他则单着一袭春衫,自春日清凉的初晨,越窗而去。

整理完毕,天色显出了冷白,昭示着黎明已至。

在侍女蝉鬓来时,宁烟屿已经自君子小筑消失了踪迹,无声无息。

散了朝会归来的圣人,回到元后曾居的汤泉宫中,正吃茶醒神。

内监王石为圣人准备痰盂,双手恭敬地呈奉着,侍立在侧。

圣人漱了口,吐入痰盂之中,接过茶盏来,低头吃了一口。

“神爱与封墨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朕看那封墨,也算是仪表堂堂,风流蕴藉,骑射的本领不输给他父亲。配神爱,也算是配得。”

王石体恤圣人的心意,哈腰笑眯眯地回道:“还是太子殿下重用封少将军,少将军巡视河道回来,少不得要受到殿下提拔,这位少将军的以后,自是不可限量的,圣人也好对齐宣大长公主有所交代了。”

这老阉人,看他的心意就这么准。

圣人睨他一眼。

说起来,陛下忽地掩面长叹:“只可惜,朕之长子,对男女之事却还未开窍,他若一直不娶妻,没有后嗣,朕要如何安心将万顷江山交到他手中。”

每每想到太子的婚事,圣人无不饮恨,郁郁寡欢。

王石那双写满了精明算计的老眼一闪,先前是有些不敢拆了太子殿下的台,但圣人忧心惙惙寝不能安枕,作为多年忠心老仆,王石自是要紧着圣人龙体:“奴婢观殿下,却是、动了春心。”

圣人扣在茶盏之上的盅盖,碰在碗沿上,清音铿锵。

圣人自茶水热气氤氲之间抬头,龙目炯炯,写满了对此事的热忱好奇:“真的?”

王石沟壑纵横的脸上揣着微笑,叉手俯身:“奴婢哪里敢欺瞒圣人。”

这倒也是。

且这个老仆素来察人入微,揣摩了四十年圣意了,能够于这宫中地位不倒,的确有几分过人的本领,要拿捏太子那个半大毛头小子,岂非手拿把掐?

“何以见得?”

圣人微掀眉梢,自煌煌宫灯下一眼望过来,那眉目森严,威仪含而不露,与太子殿下是真个亲父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王石含笑道:“上次离宫行猎,殿下来圣人的长襄殿中时,老奴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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