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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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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晌,她勾住了唇,笑靥灿然地,露出一行宛如编贝的雪齿。

“好啊。”

她走上前,一把挽住了江晚芙的臂膀,亲切可人地凝视着江晚芙闪灼着惊喜光泽的两眼。

看上去,便如姊妹间亲近,两好无间。

江夫人与师远道对视一眼,既欣慰,又莫名。

欣慰般般竟然还肯与芙儿姊妹相称,莫名般般怎会突然转变如此之快。

跟着江夫人便心中有数了。

师暄妍垂落的玉臂横在江晚芙清瘦的背脊,往下一压,霍地纤纤五指化作利爪,擒住了江晚芙细长的脖颈,在江晚芙的尖叫声中,师暄妍一把拽过她,左手扯住她的头发,将江晚芙整个提溜起来,拖到院子里那方窄窄的飘着几朵浮萍的水池里。

“啊——”

江晚芙惊呼着,接着整颗头便被摁进了水里。

水花四溅,拂过师暄妍闪着冷漠的明眸。

素来端庄温婉、不争不抢的师家二娘子,用稳准狠的手腕,将她的表妹,就摁在这池里。

江晚芙挣扎着,拼命地往外捣水,弄湿了师暄妍的裙衫。

她用了几分狠劲儿,死命地将江晚芙往水底下压。

这池子是柳姨娘院里养鱼的旧塘,但柳姨娘日渐捉襟见肘的份例,连养活自己都难,更别提供养这一方鱼塘,这池子底部早已爬满青苔,积水更是腐朽不堪,飘散着一股浓酽熏天的恶臭!

江夫人愕然地抢上前来意图制止:“般般!”

师暄妍一瞥视线:“我看谁敢过来!”

说话间,她从水中拉出了江晚芙的头。

江晚芙终于喘了一口气,可没等喘上第二口,师暄妍故技重施,押着她,往水里再一次摁去。

头皮被扯得剧痛,溺水的窒息感更让江晚芙难受,可师暄妍不止一个人,她的身旁还有搭手的,江晚芙根本拗不过。

伴随着太子妃这么一喝,左右侍女便意气风发地冲将上前来,齐齐地将身隔档在师暄妍与江夫人之间。

江夫人急得满头大汗,可她对不起般般,般般认别人为母,也不要她了,她在她面前,再也没有了母亲的特权,江夫人自知,她制止不了师暄妍。

江晚芙被水淹没口鼻,肺里的空气愈来愈少,她越挣扎,便被摁得越深,力气逐渐地流失之后,她再也不敢反抗。

侯府之人,除了江夫人,其余人等只是震惊于师二娘子的心狠手辣。

师远道也并未劝阻,只是脸色不大好看。

师暄妍将这一群人用目光扫了一圈,眼睫微微一颤,当她说起江家的不是,再也不必小心翼翼,再也不必满眼自嘲,再也不必诚惶诚恐地等候生父生母的反驳。

“你们女儿亲口说的,她欠我的,她愿意来偿。那好,我幼时,被江晚芙放恶犬故意咬伤,被她在饭菜里拌蜈蚣,被她推进水缸里险些溺亡,她该偿吧。”

侯府从来没有什么善良恭顺的二娘子,只有一个往昔戚戚不自安,后来满怀仇恨火焰的师暄妍。

温和良善,是她装的。

不媚不争,是她演的。

江夫人愕然了:“什么?般般,你说的是真的?”

不。芙儿如此乖巧懂事,她怎么可能呢。

江夫人的眼前一阵阵发晕,忍不住朝身后倒去。

师远道扶住江夫人摇摇欲坠的身子。

若放从前,他亦不信。

然而,自从得知了韩氏真正的嘴脸之后,再看江晚芙,师远道总感到不如先前顺眼可心了。

江晚芙是韩氏所出,韩氏是个一贯会装腔拿调粉饰太平的,那副待谁都和颜悦色的皮囊底下,裹藏着一颗丑陋疮痍的脏心。江晚芙是她亲生的女儿,焉知不会继承了她的性子和心肠。

但,如果般般所言为真……

如果她所言为真,那么当年,幼小的女儿被送到江家,过的是怎样暗无天日的生活?

十七年前,她才只是一个躺在襁褓之中的小婴儿,毫无招架之力,江家那对贼心烂肺的夫妇如若虐待她,他们可以有百千种方法。

以韩氏的贪欲,她只怕是,为了侯府送往江家的财物,才应许抚养般般。

连江晚芙那时小小年纪都已经心肠阴狠,她的父母自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师远道简直不敢再去细想。

这一想,无尽悔痛漫延上来,肝肠都怕要悔青了。

他真不该将女儿丢给江家。

当年,他害怕圣人降怒,提早将女儿送出了长安。剥去侯爵,他本就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散官,侯府荣耀不复往昔,若再触逆圣人,只怕落得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的结果,他不敢担一丝风险,生怕行差踏错半步,便将偌大家业都毁于一旦,愧对了列祖列宗。

夫人思念女儿之际,也是他拦着,不让夫人前往洛阳。

之后,他更是昏聩地听从了江家夫妇的提议,接了江晚芙入京养在膝下,让她告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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