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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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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少年男人瞳眸中倒映的幽深火焰所慑, 胸口仿佛打鼓, 毫无底气、瑟瑟缩缩地道:“你、你是——”

这时, 他的视线尖锐,又捕捉到了男子身后,于黑暗无光处隐匿的人影, 细细数来, 竟有二十人。

每个人都是锦衣华服, 腰佩长刀,而面前的男子, 更是衣绣蛟纹,华贵非常。

江拯立刻就认了出来,两眼爬满了惊恐:“太子!”

他早就该想到的,他觊觎了师暄妍,师暄妍是太子的女人。

师远道把他押送大理寺,大理寺转头就把他交给了太子!

江拯的双目瞪得滚圆,面如土色,因为恐慌,牙齿不断磕碰着,发出漏风的“嗬嗬”声。

这时,江拯感到身上之前被师远道用马鞭抽烂的伤口,开始十倍百倍地蛰痛起来,疼痛噬咬着他的神经,他开始痛苦地哀嚎。

嚎声刺耳,宁烟屿终于动了。

他的掌中压住佩剑,眸色阴鸷地趋近前两步,在江拯的觳觫间,太子殿下摘掉了腕上的银质护腕的锁扣,护腕落在地面,砸得清脆一声。

江拯看到太子捏了一下自己的腕骨,接着,那堪比铁石的拳,便重重地击打在了他的腹部。

江拯“啊呜”一声,疼得五脏六腑好像移了位置,一口鲜血沿着喉管呛了出来,满嘴里都是腥气。

“是哪只脏手碰的师般般?”

没有等江拯从痛苦中回过神来,太子已经近在咫尺,唇与他的耳梢,不过一线之隔,冰冷地审问。

江拯呕出一口血来,两眼周的皱纹因为疼痛而扭曲,一根根痉挛不止。

“殿下,我没有碰她,师远道他是诬告的小人……”

苍天可鉴,那日,他就只是抱了师暄妍,连亲一口都没赶得上,就被师暄妍用砚台砸坏了脑袋!

他太冤枉了。

早知晓,当初就不在信上那般编排师暄妍了。

“都是,都是那婆娘逼着我写的信,我在信里瞎说的,都不是真的……”

宁烟屿的手指骨,拿住了江拯的一边肩胛骨,根本没有听进去他的任何辩解:“是这只手么。”

江拯忙说不是,惨兮兮地向宁烟屿求饶。

宁烟屿一撇手指,稍用几分力度,江拯的这条胳膊便被转了个圈,连腕带肘,整个被卸下来了。

江拯嚎啕大哭,疼得脸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沁出。

“不,不敢了,太子殿下,你饶了我,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小人再也不敢了……”

汗水渗入眼球,模糊了他的视线,令他看眼前也不甚分明。

宁烟屿拧掉了他的一条胳膊,如法炮制地扣住了他的另一边肩胛骨:“还是这一只?”

不等江拯回话,这条胳膊也唰地被拧了下来。

江拯惨叫一声,疼得直接晕死当场。

宁烟屿撤了手,后退两步,命令道:“泼醒他。”

左右端上水来,一人一盆,兜头从江拯的脑袋顶上往下泼。

冰冷的寒水,一盆盆沿着颅顶往下浇。

江拯刚刚疼晕过去,转眼又被泼醒了,他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霎认出了这间阎罗殿来,吓得又半昏死过去,宁烟屿命令率卫继续泼了几遍,江拯终于清醒了。

宁烟屿的玄铁剑已经从鞘中被掣出,寒光一点,闪过江拯打着抖的膝弯。

“我招,我招,殿下我招!”

只要能解除眼下的痛苦,江拯什么都肯说。

宁烟屿将剑刃还入鞘中,冷眼盯着江拯。

江拯颤颤地发着抖,汗水渗透了衣衫,整个人如同被泡在血与汗交织的盐水里,他战栗着道:“师暄妍来我家中后,初始只是个和我女儿一般大的小孩儿,我能有什么邪念,那不是禽兽么,但她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越出落越漂亮,比小人见过的所有小娘子都漂亮,小人,小人的确是动了贼心,可是,小人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小人没有得逞,师暄妍把小人的脑袋用砚台砸了一个坑,殿下不信你看。”

宁烟屿视线上台,江拯的这具身体已经被师远道用马鞭抽打得体无完肤,但他说的不错,在他的额角上方,的确有一块肉质凹陷的痕迹,平时如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师般般是个泼辣的小娘子,对他尚且不假辞色,更加看不上江拯,岂会束手就擒。

砸得好。

只是劲儿还不够大,没将江拯当场砸死,属实是便宜他了。

江拯以为有了一线转机,哑着声音道:“小人是一时色欲熏心,可是,可是这些年来,小人绝对没有虐待过师暄妍,以前打她的都是韩氏那个贱人!殿下,您气也出了,求您,饶过小人一条狗命,小人愿意当牛做马,日日给您祈福诵经……”

宁烟屿冷笑。

“把薛表给孤叫来。”

这句话是命令身后的率卫。

稍后,薛表同样顶着一脑门的汗珠,俯首在太子殿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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