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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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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刮就倒,看起来很诱人欺负。

郑勰大他六岁,站直身体来,约莫有小太子两个长,为人又病态阴毒,处处暗中刁难于他,因此颇受郑贵妃的喜爱。

在郑贵妃的认知里,凡是能令太子宁恪不快活的,都是菩萨般的好人,何况是她的内侄子。

郑勰读书也确有几分天赋,年幼时颇受太傅赏识,可惜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面对郑贵妃的宠溺不倦,郑勰为人愈发狂狷放肆,读书日渐懈怠,反倒沉湎起了声色犬马,十三四岁时便玷辱了宫人,被阿耶一气之下发落回家了,再也没来过修文馆。

太子娓娓道来,“后来他投了金吾卫,不巧遇我十六岁上收编北衙军,将金吾卫也并入北衙军籍,这人就顺理成章地到了我的麾下。”

师暄妍想到宁恪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好奇地道:“殿下没报仇吗?”

宁烟屿便对她高深莫测地笑笑,露出“知我者般般也”的赞许:“他那些阴招我是学不来,不过来来名刀真枪,把他打得心服口服罢了。近两年不见,他又开始嘴贱,大抵是忘了孤当初是如何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的,你看他如今伶牙俐齿,可仔细瞧,他那颗门牙是后来补的,原来说话漏风。”

“噗嗤。”太子妃一个没忍住,笑得差点儿伏在太子殿下的身上。

筵席快开了,他们这厢说着话,引来了不少人主意,宁烟屿将双臂扶住师暄妍柳腰,稳她在猩猩毡铺设的弹花垫子上,凑近一些,道:“师般般,有人在看我们。”

他是太子,一言一行自然都颇受瞩目。

师暄妍也察觉到了,自己笑得花枝乱颤,属实喧宾夺主不成体统,眼见齐宣大长公主快要入场了,她也忙恢复正襟危坐,轻轻一咳,稳住心态。

郑勰也到下首对面入了座,虽与众人谈笑应付着,一双狐狸眼却频频地斜斜朝着太子这席飞来,关注着这里的动静。

众人山呼间,齐宣大长公主出场了,师暄妍打起眼帘,瞧见大长公主今日身着品月色墨竹纹长袍,装扮清雅,但难掩雍华之气,于八名女史的打扇拥簇下,肃容振袖出场。

“今是家宴,来者是客,不必拘束。”齐宣大长公主待人接物一直都很和蔼,与她外表的霸气侧露大相径庭。

长公主发了话,家宴上又恢复了和乐热闹。

齐宣大长公主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酒过一巡,园林中忽然燃放起了烟花。

璀璨的焰火一簇簇喷薄举向天幕,訇然迸裂开,又星零如雨地坠落,划入长夜。

师暄妍也在仰目看那盛放的焰火,火光在少女漆黑清亮的瞳仁间跳跃,像极了深海之中鲛人闪烁的鳞尾,卷起星辉的斑斓。

盛大的焰火,将千秋宴的热闹气氛推举向空前的高潮。

如此盛世,怎能不令人心血来潮?宾客酒醉也,诗兴大发,当即挥毫泼墨留下一篇颂圣诗来。

待焰火停歇以后,师暄妍扭转花面,有些口渴,伸手去提壶,只见宁烟屿面前的酒都喝完了,涓滴不剩,她呆了一呆,看向太子殿下,压低喉舌,发出闷闷的低音:“宁恪,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宁烟屿呢,觉得自己也实在不像个气量正常的男子,她适才在看烟花,看得很专注,而他在看她,看得也很专注。

他在想,他几时能让太子妃这样专注地看一看,再被她亲一亲,抱一抱,主动往怀里钻一钻,就好了,可这念头不能有,一有,他便感到无比的沮丧和怅然,太子殿下一时没能忍住,便借酒浇愁起来,推杯换盏之间,这酒壶便见了底,再也倒不出一滴来了。

齐宣大长公主留意到了他们这一席的异常,便吩咐在旁下人,为太子多添一壶酒。

宁恪重新得了一壶酒,他又要品尝,可师暄妍害怕他醉了,急忙伸手去制止,低声告诫道:“宁恪,别喝了。”

若是醉了,在筵席上出了丑,不是让郑勰之流看笑话么。

宁烟屿挑起双眸,昔日清冷的眼眸因染了酒意,显得分外清澈。

“师般般,我没醉,就算醉了,你放心,我酒品颇好,从不惹事。”

师暄妍不信。她也没见宁恪喝醉过,若是醉了,他一个沉甸甸的大男人,要人搬回去,实在很不方便。

她甚至现在都感觉到,宁恪像一根细细长长的柔弱蒹葭,随时都有被风拂倒的趋势,她只好绕过他的腰,从底下藏匿在黑暗中的不可见之处,环绕住宁烟屿的腰身,勉强帮他稳固身形。

同样薄醉的郑勰,却在众目睽睽下,举着金樽,缓步越众而出。

筵席上舞姬止了衣袖,似柔弱的蒲草分向两畔,郑勰越过一幅幅明媚如火焰的石榴裙,来到齐宣大长公主面前,青年人眉目若雪,缓缓往下行礼。

齐宣大长公主道:“可以明言。”

郑勰颔首称是,面带微笑地说道:“小侄不才,斗胆向齐宣大长公主引荐一人。”

郑勰一语,满场肃静。

其实齐宣大长公主虽为长公主,但多年来并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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