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映在上面的灯光变得蜿蜒模糊。
大概是因为天气不怎么好,酒吧客人少了一半。
季殊容正在调酒,见江景进来抬眼笑了下:“来这么早。”
江景走过去,把干净的透明伞递给他,说:“谢了。”
季殊容往一旁扬了扬下巴:“放那吧,我腾不出手。”
他右手握着玻璃杯,左手拿着长匙轻轻搅拌,里面两种颜色不同的液体慢慢混为一体,变成了深蓝色。
江景依言放下伞,没直接转身走,像是被吸引住一样,静静地看着。
忽然他的目光动了一下。
终于发现季殊容哪里不太对劲。
一般人的右手要比左手灵活,难度较高的动作都是右手进行。可季殊容不一样,无论是搅拌还是倒酒,都是用的左手。
不过没记错的话,昨天他突然拿走自己打火机的时候,用的分明是右手。
他之前班里有一个惯用左手的同学,虽然在强制纠正下能灵活使用右手,但下意识的动作还是左手为先。
江景默默观察了一会,还是难以断定季殊容到底是不是左撇子。
真是奇怪。
江景腹诽一句,片刻后眨眨眼,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他是有病吗,搁着盯了季殊容半天,居然还在认真思考他是不是左撇子?
江景愤愤地闭上眼,恨不得当场自尽。
兴许是他的情绪变化太过明显,季殊容嘴角没忍住又弯了起来:“你干嘛呢?”
江景立马回神,佯装淡定道:“没干嘛。”
季殊容把调好的酒递给服务员,抬眸对江景说:“喝点什么吗?”
不知道刚才季殊容看出来没有,江景情感上觉得丢脸,想扭头就跑,理智上又觉得这样显得他更傻逼。
于是他稳住了情绪,点了一杯莫吉托。
喝完酒,季殊容也没主动留他,两人一共聊了不到十句话,就说了再见。
本来就是陌生人,就算加了微信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联系。
江景这么想着,心里没什么波动。
此后一个多周,他没再去过酒吧,自然也就没再见过季殊容。
城市中心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游戏厅,网吧,影院,江景每天叫着两三个同学出去疯玩到半夜,时不时跟小混混打几场架,偶尔被江政叫回家,日子过得千篇一律且快活。
就是有一点不好,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依然孤独。
这天周日,又是一个雨天,江景从网吧出来没走几步,被几个染着黄毛的混混堵在了街角。
为首的黄毛叼着根烟,呛人的烟雾喷在江景脸上,流里流气地问道:“昨天打我兄弟那个孙子是你没错吧?”
江景被烟味熏得眯起眼,坦然承认道:“是我打的没错。”
黄毛狠狠地啐了一口:“妈的,那个丫头片子是你什么人,这么护着她?”
“管得着么?”江景挑起眉梢,没给黄毛丝毫反应的时间,猛地挥出一拳:“打赢的是爹,输的才是孙子。”
一场混战后,江景当了爹。
除了嘴角被打出血,江景比那几个只能躺在地上哼哼的黄毛好多了,他用新买的球鞋踩着黄毛的脸,冷声道:“那个丫头我罩着,再敢找她麻烦我送你去见阎王。”
说完,嫌脏似的跺跺脚,插着兜走了。
天气不好,又是午休的时候,路上没什么人。江景没打伞,细密的雨点落在嘴角隐隐作痛,他毫不在意地用手一擦,血沾在了手上。
回去抹点药就好了,免得第二天被人问东问西。
他走了几步便停在路边,本想打个车,忽然被一只野猫吸引了视线。
野猫黑白相间,毛发湿漉漉地耷拉着,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江景仔细端详片刻,冲它吹了声口哨。
野猫动作一顿,接着喵呜喵呜地朝他跑来,仰脸扒拉着他的裤脚,像是见了熟人。
江景半蹲着揉了揉它的头,脸上的神情柔和下来:“你怎么跑到这了,下雨也不知道避一避。”
野猫不知道听懂没有,小声叫唤着蹭他的掌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