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1 / 2)
叁十、
交了辞呈之后,事情的进展似乎顺利了很多。
吴小静后来又找周一谈了几次,终于明白了她为何坚持离职,也接受了她的辞呈。得到吴小静的理解,周一终于放心了,剩下的日子里就安心地做着交接收尾的工作。
而周一开心,顾知行也跟着开心。
“周末陪我去参加一个婚礼吧,”顾知行边说,边劫走周一送到嘴边的芒果,“我同学,你也认识的,上次来过我们婚礼。”
周一心情好,很是痛快地答应了。她吃完最后几块芒果,把空盘子塞到顾知行手里。
“那作为回报,你去把盘子洗了,我去挑裙子。”
天气已经暖和起来,正是适合穿裙子的季节。
周一挑了半天,换上了一件浆果红的旗袍,裙身上散落着暗纹提花,又是盖肩袖,显得古典韵味十足。胸前有一个别出心裁的心形镂空,更增添了几分俏皮。天冷的话,还可以再加个小披肩。
周一很满意,决定参加婚礼时就穿这件。
正要换下来,听到顾知行在身后说:“这条裙子好像没见你穿过。”他走过来,双手沿着她肩膀两侧滑下来,滑倒腰间才停住,“很好看。”
听到赞美,周一心情更愉悦了。
顾知行从穿衣镜里看她,红裙黑发,高贵典雅。他想起他们结婚的时候,周一的敬酒服就是一件旗袍。旗袍的袖口和下摆处还各有一圈珠串流苏,一动就摇曳起来,珠串碰到一起还发出琅琅的碎响。
一整天,这声音都好像萦绕在他耳边。
他知道那件旗袍是周一专门定做的,身量尺寸完全相宜,分毫不差地包裹着她,把她玲珑的曲线完全展示出来。因为赶工期,所以在这之前,他并没有见周一穿过。
他还记得第一眼看到时是在休息室里,他坐在外面等,周一和化妆师在里面的隔间换衣服,人还没出来,就先听到一阵细微的琅琅响声。他循声望过去,就看到红色的裙摆和玉白的珠串从眼前闪过。
化妆师把周一的头发绾成高高的发髻,露出她修长的脖颈。做完造型,她又贴心地离开,把休息室留给他们两人。
周一对着化妆镜戴耳环,从镜子里看到顾知行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动也不动,像是痴傻了一样。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站起来,走到顾知行面前,那些珠串又碰在一起,叮叮啷啷。
他的视线还是一直跟随着周一,等她在自己面前站定时,他的视线也变成了仰视。
“好看吗?”周一美目流转,巧笑倩兮。
顾知行只是点头,也不说话。
周一忍不住笑出了声。“好看到你都看傻了吗?”
顾知行也笑了,但还是一直看着周一,拉着她的手摩挲着。
他刚刚的确看傻了,穿婚纱的周一纯洁无暇,那是他一直以来记忆中的模样;穿旗袍的周一明艳,却是他第一次看到。
从前他只知道“温柔似水”,可现在他觉得不对,应该是“温柔如火”,平静而热烈,耀眼又沉静,明明是互相矛盾的特质,却在周一身上统一了。
而这样的周一如今竟然是他的妻子了!
周一见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不放,便想要抽出来,但顾知行反而握得更紧了。周一挣不开,只好由着他去。
顾知行托起她的双手,虔诚地亲吻她的手背。
“一一,这一天我等了好久。”
听到这句话,周一明显一愣,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但顾知行此刻已无暇顾及其他。
婚礼的每一处细节都经过反复的确认和演练,就连他掀开头纱亲吻新娘都是被设计编排好的。
但此时的吻和话语却是个意外,未经任何设计和编排,完全出自他的本能。
大梦一场,醒来成真,幸运女神终究还是眷顾他的。
直到此时此刻,顾知行才有一种结婚的真实感。
后来周一挽着他的胳膊一桌桌敬酒,琅琅珠串声绕耳,周一的笑容氤氲眼前,顾知行觉得自己如行云间,心不在焉,眼睛总不自觉地瞟向周一。
朋友们还揶揄他,说他以后看新娘的时间多得是,敬酒的时候就留点眼神给别人吧。
他也不说什么,随他们怎么说吧,他们哪里知道他彼时想的是什么。
“又在想什么?”周一的手肘轻轻顶了顶他。
顾知行回过神来,放在她腰间的手拢了拢,觉得似乎比前段时间小了一圈,他又看了看这裙子,腰身还颇有些余量。
“是不是瘦了?”顾知行想,一定是被工作折腾的,幸好现在辞职了,得趁这段时间把肉好好养回来。
“没有吧?我还觉得长肉了,胸这里比上次试穿的时候还紧了些呢。”周一又摸摸脸,确认自己并没有瘦。
顾知行听了,往她胸前瞥了两眼,确实好像长大了些,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自己的功劳。一想到这里,他忽然闷笑了两声。
“别以为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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