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节(2 / 3)
发起怒来,直接把桌上的书画全部推倒!
娄氏是儒家大家娄谅的孙女,她的父亲娄忱现在还是朝廷官员。
娄氏是书香门好,本人也是貌美如花,宁王一向宠幸。
对于宁王要起事之事,她曾多次劝诫,但宁王始终不理,如今她虽在王府之内,可这几日听闻一些事情,已然心中有数,朝廷有奸细,宁王的种种逆行,那个京师的皇帝全都了然于胸。
娄氏自知有罪,跪在宁王面前说:“王爷,妾身早有诚言,如今的大明皇上声名隆盛,其行或有不端者,可与王爷来往的官员,可有一人敢言其蠢笨糊涂?妾身敢说,王爷便是一句‘中人之姿’这样的普通评语都听不到。更多的是他手段如何厉,城府如何深!
如今事迹已败露,妾身只希望王爷可以回头是岸,早一日放下执念,或许还能保全性命,妾身既嫁得王爷,此生都要跟随王爷左右,做牛做马,丝毫不悔!还望王爷明鉴!”
宁王重重的喘着气,疯魔一般,“晚了,晚了……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本王已经着了道,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娄氏极为聪慧,她一听就是明白的。
紫禁城里的皇帝什么都知道,但这么长时间隐而不发,实际上就是要宁王自己走向绝路,到时候朝廷名正言顺,目的就是要行斩草除根之事!
这样的事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极难。而且这是藩王造反啊,这样的大事不赶紧阻止了,还要放在手中玩弄出别的花样,这是何等手段,何等魄力,她嫁得这夫君,如何斗得过?
但是她却不觉得来不及,她是理学大家的后人,本身也是极为重视传统道德伦理的那种人,因而还劝说道:“王爷是太祖血胤,大明亲王,当今皇上也不是糊涂之人,只要王爷主动悔改认错,自缚京师请罪,有这血脉身份,皇帝便不好杀人的。”
“别说了!”宁王大声吼道,他自己冷静几分,又看到房间里的那张画作,那应该是故意放着给他看的。
是一幅《题采樵图》,上有诗一首,诗云:“妇语夫兮夫转听,采樵须知担头轻。昨宵再过苍苔滑,莫向苍苔险处行。
莫向苍苔险处行!!
宁王看到这句有些心不甘,“正德帝倒行逆施,已失士人之心,成败,还未可知。”
娄氏听后心中大痛,继而痛哭出声,泣曰:“王爷,您为何就不明白,正德皇帝乃雄才大略之主,自古以来,凡此君王,从来都是号令天下,莫有不从,王爷,妾身求你,早日收手吧!”
娄氏虽然聪慧,看得明白,但她只是一介女流,回应她的也只有宁王的背影。
朱厚照让很多历史人物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改变,但女子改变的最少,就是这个道理。
《明史·列传第九》记载:“娄妃,宸濠妃也。父娄谅,以女为宸濠妃,贼平,没入宫,后自经死。”
断交酒
王琼接获圣旨以后欣喜若狂,十多年的功夫,他从浙江到陕西,费尽心思但始终无法更近的那一步竟突然而至。
其实他也是经过些年才明白过来,当今天子极有主见,既然安排了他在陕西,必有其用意,就像当初让他去浙江一样。
所以除了耐心、苦熬几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但这种等待很是磨人,如今终于算是熬出了头,而且一下子就是天官吏部尚书,这是一步踏到皇帝身边。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全速赶至京城,就是想着早点到把这‘名分’给定了,再早点过过当朝九卿的瘾。
便是入得宫来,虽极力掩饰,但朱厚照仍能从他的眼角看到几分喜意。
真是人越老越贪。
有句话叫少年戒之色、中年戒之斗、老年戒之贪。
说的就是男人在每个阶段最容易受到的诱惑,老人家色是不行了,斗了一辈子可能也累,但是贪很难戒。
比如乾隆皇帝,到了晚年那叫一个贪,古玩字画、稀世珍宝什么都好。
王琼换上了九卿的圆领红袍,私绣官袍,莽兽冠胸,这是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反倒是朱厚照自己因为不是正式场合,只穿了一件青色常服,显得素雅很多。
吏部尚书新任,朱厚照也不打算去教他如何当吏部尚书,怎么当是他的事,当得不好再换就是了。
他主要还是关心三样事情,一个是陕西的马政,一个是当地的民情,还有就是陕西巡抚的继任之人。
王琼弯立于皇帝身侧,说:“陕西近边疆,朝廷新收新疆,虽是开创之举,但嘉峪关外本是外族人居多,杨一清为充实边疆上疏移民,然而与此同时,陕西也进了不少外族之人。”
这是应有之义,既然都是大明的领土,陕西的人可以去新疆,新疆的人自然也可以到陕西。
而如何管理多民族混居的地方,这是需要一些手段和智慧的。
朱厚照沉思着,“爱卿说的是,看来陕西巡抚还得所托得人才行。”
“臣有一人,愿向皇上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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