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2 / 2)
吧,风大,拿低点。”语落,又跑开了。
这是今年以来,寂州下过最大的一场雪。
短短半小时,几个殿上的琉璃瓦便覆了层厚厚的白。
没有碳火,小火炉里烧的是木棍。
陈今今穿了件墨绿色大衣,里面只有件薄薄的毛衣,冻得发抖,缩在小火炉前烤火。
明尽见她衣衫单薄,找了件干净的僧袍递过来。
陈今今接住灰色棉服:“你的衣服?”
明尽点头,用手示意这是清洗过的。
“谢谢。”
明尽摇头,他虽年纪小,个子却不小,约摸比陈今今矮一寸,他们的僧袄都宽大,给她套在大衣外面刚刚好。
李香庭的破布袋里不仅有馒头、包子,还塞了蔬菜,在此之前,他买过几十斤米带到寺庙,留日常食用。
晚上,明尽煮了粥,又清炒盘白菜,叫李香庭和陈今今过来吃。
见桌上只有三个人的碗筷,陈今今问:“灯一师父呢?”
明尽指向藏经室。
李香庭解说:“灯一师父晚上辟榖,不进食,我们吃吧。”
“哦。”陈今今随他坐下,拿起热乎乎的馒头啃起来,又夹块白菜尝尝,同明尽说:“没想到你的厨艺还不错。”
明尽合掌,客气地与她点了下头。
吃完饭,明尽就同师父念经去了。
李香庭点根蜡烛,在寮房里练线描,窗户闭不严实,一直往里透风,小碟里的用来润墨的水都快冰上了,李香庭只能将它握在手心暖着,尽量保持温度。
入夜,风小了些。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李香庭只以为又是明尽在扫雪,心无旁骛地练习勾线,不知不觉,已近十点。
忽然,窗户上“啪哒”的一声。
李香庭不以为意,连眼皮都没掀。
接着,又来一声。
握住小碟的手快冻僵了,他放下碟子,起身推开窗,还未完全拉开,便看到陈今今恣意的一张脸,下一秒,一个雪球落在他肩上,散落到刚勾画的白描上,化成水,将线条断断续续晕开。
屋外银霜满地,陈今今站在雪里,脱去了里面长长的大衣,只套了件朴素的僧袄,一直披散的头发用一根鲜艳的绿丝带捆住,放在左肩:“快出来。”
“干什么?”
“你先出来。”
李香庭系上围巾出门,陈今今跑到门口,拽住他的袖子往院中心去,停在覆满雪的花坛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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