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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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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辞突然想起,中式的婚礼应该很忌讳新娘子双脚落地的,这家人怎么习俗不一样?

鞭炮的碎屑撒落在地面上,他一边踩踏而过,一边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原本平坦的小腹像是吹气球般,越来越大,甚至将宽松的嫁衣都撑起一片圆鼓鼓的轮廓。

身子越来越重,他已经不能俯视到自己的脚了。

这是……先上车后补票?

所以这家人才没有选择显身材的西式婚礼,并且在下轿之后新郎没有背新娘,因为肚子太大根本背不了。

然而,就在他的孕肚彻底显露出来后,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阴森。

新郎停下了脚步,牵着他的纸手用力地攥紧,林清辞毫不怀疑,如果是真人的话,手背该是如何的青筋暴起。

哦吼,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真是一片青青草原啊。

如果不是自己即将面对被戴绿帽者的滔天怒火的话,他倒是十分乐于看热闹。

手掌灵活的从桎梏中脱出,林清辞疾步后退,一把摘掉了遮挡视线的红盖头。

原本有序前进的队伍全部停在了原地,阴恻恻地盯视着他。惨白色的纸人眼睛空洞洞的,目光却如有实质,粘腻地沾染在他的身上。

纸新郎穿着一身红衣,纸糊的脸上没有五官,白茫茫的一片,但是他的目光最为怨毒,像是林清辞刨了他家祖坟。

纸新郎没有嘴巴却发出了声:“不检点!破鞋!不检点!破鞋!”

身边的其他纸人附和:

“不检点!”

“破鞋!”

“不检点!”

“破鞋!”

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夹杂在辱骂的言语中。

“还大学生呢,礼义廉耻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呸!城里混不下去了,想要找村里老实人接盘?不要脸的婊子!”

“谁知道除了肚子里的野种,是不是还一身花柳病!”

“老x家真倒霉,摊上这样的儿媳妇!”

纸人僵硬着身体,将林清辞团团围在中央,并逐步逼近。

大红颜料涂抹的脸颊愈发妖艳,有人高喊:

“这样的贱人就该浸猪笼!”

瞬间一呼百应,纸人们高举双手,向着他伸来。

“浸猪笼!浸猪笼!”

像是变戏法般,人群的后排让出一条通道,有两个纸人一左一右抬着宽竹条编的猪笼小跑着过来。

林清辞:“……”

他的母语是无语。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他妈浸猪笼?!

你丫有病吧!

林清辞拎起裙摆就跑,但奈何周围的纸人实在太多,加上嫁衣和孕肚的限制,他没跑出去多远就被抓了回来。

纸人如铁般冷硬的手掌压着他的胳膊,竹制的猪笼就在他的面前,纸新郎面无五官的脸上冷若寒霜,阴森森说道:

“不守贞洁!浸猪笼!沉塘!”

新郎家的边上就有一片河塘。嗯,很好,要素齐全。

纸人们粗鲁地推着他,想要把他推进猪笼里,林清辞挣扎着,大脑飞速运转。

他不能被关进去,否则必死无疑。

这个任务里他扮演的是新娘,在新婚当日被发现身怀有孕,所以夫家人打算将他浸猪笼洗刷耻辱。

事情很不对劲,没有其他提示,周围还围绕着死寂的黑暗,他就算挣脱掉纸人的束缚,逃离了包围圈,也根本无处可逃。

要么被黑暗吞噬,要么被纸人抓住浸猪笼,怎么想都不可能这样设计。

他忽略了什么?唯一一条可以导向生门的线索是什么?

突然,他的目光扫过纸新郎空白的面庞,路人的话再次浮上心头,刹那间,脑海中如有闪电划过,他猛然顿悟。

被副本强制套上红嫁衣的青年停止了挣扎,他的肩膀被压下,距离猪笼口仅剩一寸距离。

有嗤笑从他的唇边溢出,他猛然抬起头,浅褐色的眼瞳直直地盯着虚空。

“喂,你难道……就愿意这样死掉吗?”

直播间的观众们满头问号:他在和谁说话?

纸人们议论纷纷:“疯了!新娘子疯了!快!快把她塞进去沉塘!”

林清辞脑子从没有这样清晰过,他不顾旁人打量的眼神,不顾纸人冷硬的双手按压在他的头上。发髻松动,环佩掉落,如墨的长发铺洒而下,浅褐色的眼瞳中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扬声呐喊:

“在你的剧本里,就是这样设计自己的结局吗?!”

“贞洁算什么东西?没了它你就不是你了吗?!”

“怀了野种又怎样?想生就生,不想生就去医院打掉!”

“你的人生,不该囿于男女差异的生理结构。”

“——你不一定要嫁人!”

像是石头击穿平静的湖面,周围的光影发生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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