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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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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可以相信我。”

离开黄金笼的第四十五天

纪若昙一本正经的承诺, 却被许娇河当成了笑言。

她一面从喉咙中溢出嗯嗯的敷衍音节,一面在心中想道:早干嘛去了?

望着对方眼底鲜明的不以为意,纪若昙没有过多解释, 他深知言语向来是最无用的东西。

各自怀揣不同想法的两人, 一夜无话。

天色暗沉,尚无破晓征兆之时, 已然穿戴整齐的绮霞站在许娇河的床边将她叫醒。

睡眠不足的困顿, 充斥眼眶的酸涩感, 叫许娇河失去了昨日刻意营造出来的出尘风范。

她盘坐在床上, 鬓发散乱, 下睥淡青, 绮霞则在她手边摆放了一个盛着净水的铜盆,然后道:“夫人先行洗漱,我看天色尚早,尚仪局的人多半还未起身, 我先去将我那义女澄练唤进来。”

许娇河点了点头, 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谢谢。

她的身畔,彻夜未眠的纪若昙不请自现,却是一如既往的风雅整洁。

纪若昙拿出两张灵力化成的符篆, 隐入许娇河的左右掌心:“左边是隐符, 等会儿你就贴在澄练的身上, 右边是幻符, 只要你将她的面孔映入脑海, 便能立刻幻化成她的模样。”

“记住, 幻化时脑海里不要想其他人, 否则会失败。”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娇总觉得经过昨夜, 纪若昙的态度相比从前倒是温和了些。

盯着她的时候,也不再像是在看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

许娇河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迅速洗漱完毕,又用绮霞放在梳妆台上的工具将自己收拾干净。

不多时,木门发出幽微的开启声,两道刻意放轻的脚步一前一后走进。

绮霞牵着一位年轻的少女,两人朝她行礼后,绮霞介绍道:“夫人,这是我那义女,澄练。”

这位名叫澄练的宫女,看起来和许娇河初次进入云衔宗时差不多大。

十五六岁的年纪,人有些怯生生的,身上穿着没有花纹的低阶宫女服制。

更奇异的是,许娇河竟然在她的面孔上,瞧见了自己当初青涩的样子。

绮霞的目光在她们中间流转了一个来回,笑着感叹道:“昨日宫灯幽暗,没有看清夫人的面容,如今看来,小女倒是和您有三分相像,这真是她天大的福分。”

她又叫澄练再次向许娇河请安。

这位甚少接触仙门中人的少女,利索行了一个后宫拜见高位的福礼。

许娇河观之亲切,扶着她的手让她起来。

三人互相见完面,接下来自然是要说正事。

纪若昙没有选择回到柳夭中去,而是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许娇河便当即清楚了他的意思。

不得已,她只好把昨天和绮霞说过的话,再次跟澄练从头到尾复述一遍,然后默默地问道:“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你可愿意?若不愿,自行离去就是,我保证你的义母不会责怪你。”

澄练想也不想道:“夫人,我愿意的!义母养我一场,我想做点事回报她的恩情!”

“……”

许娇河也不知该说什么,对比自己的不情愿,这家人却是个个都上赶着奔赴危险。

于是,她将幻符按在心口,脑海里描摹出澄练的样子。

一道青光亮起,许娇河的身形变矮,面容也随即变得清丽稚嫩。

澄练发愣地瞧着与自己变得一模一样的许娇河,只以为这世界上出现了她的双胞胎姐妹。

“在我们回来之前,你便待在你义母的屋子里,哪里也不要去。”

许娇河的声音也一改没骨头似的娇甜慵懒,如春日的溪流般涓涓流淌。她显出手掌的隐符,柔和地对澄练说道:“我会将这张符篆贴在你身上,借以隐匿身形和气息。”

澄练听话地坐在床榻上,任凭许娇河将符篆转移到她的掌心。

半刻钟后,另一个“澄练”跟在绮霞的身后走了出来。

前往宫女聚集去尚有一段路程,绮霞压低声音对她道:“祭祀典礼不难,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按照次序把手中的祭品放在供桌上,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低头跪着就行。”

她独居的院落安静无声,为防万一,绮霞还是隐去了对于许娇河的尊称,在旁人看来,二人的对话也不过是负责宫务的掌仪,叮嘱第一次侍奉祭祀典礼、经验尚且生疏的小宫女。

“至于其他的,着碧色衣衫的都是和你平级的宫女。祭祀典礼庄严,她们若是同你闲聊搭话,你也无需多理——至于着褐色衣衫的,便是司礼监的太监们,你称呼公公或者大人便是。”

这一切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难的,就算之前没经历过,料想自己也不会搞砸。

许娇河信心满满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绮霞又带她行一段路,直到眺见宫女所的屋檐,才补充了最后一句:“自称要用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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