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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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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姿势背着阿四回殿前的看台。后头有宫人亦步亦趋跟着,是保护阿四安全的。

果不其然,冬婳背着阿四还未走到皇帝跟前,就听得她的笑声:“我家女儿长成了,是该饮一杯。”

走近一看,原来是太子在向皇帝奉觞祝贺。

“……所谓‘对御难争第一筹,殿前不打背身球2’,再看我家大娘、二娘的心胸又有几人及得上呢?”皇帝说到欣喜处,见阿四骑坐在冬婳肩上也不见怪,一手抱过孩子,一手举起手中镶金兽首的玛瑙杯一饮而尽。

皇帝举杯之际,赤黄宽袖向后让了两寸,修长有力的手指拢住那只通体暗红的玛瑙杯,浑然天成的圆润感触,金镶的牛口在盛极的烈日下泛出耀眼的金芒。殷红似血的玛瑙杯凑到微阖的唇边,一盈琥珀光落入唇齿,换来盛年天子一笑。

众人皆俯首,随皇帝饮酒。

只有阿四坐在皇帝膝头,也只有她能在俯仰间见琥珀酒返来的一抹日光,莹莹如玉。

她迟钝地读懂了那抹笑,望毬场上策马扬鞭、意气风发的女郎。

好得意啊。

后继有人,竟是世间第一等得意事。

毬场上激情澎湃的时候, 阿四灵敏地观察到角落有人先后离场了,神色匆匆。

起初,她没在意。毕竟人有三急, 宴会上总有人要去更衣, 她懂的。

直到华服女子走到门边,宫人垂首见礼喊:“临月郡主万福。”

阿四当即一个激灵, 好熟悉的名字。

是在哪里听过?东宫的宜春北苑阁楼阿姊们的谈论中, 似乎是玉照县主那不知好歹、满心满眼男人的老母亲?

她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现在跟出去肯定有好戏看。

经过三年相处, 阿四已经学会如何用表象欺骗大人,她先是乖乖窝在皇帝怀里, 这种宴会皇帝不可能一直抱着她。等了一会儿, 果然皇帝为让孩子们玩得尽兴提早退场了, 台上氛围瞬间放松。

孟乳母上前将阿四抱回座位,阿四眼角余光看见,原本与临月郡主临坐的男人也起身出去了, 心中顿时急切许多。她耐下心勉强喝完甜汤,然后和孟乳母说:“我想如厕。”

作为宫中小霸王,阿四完全没有要小声的意识, 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的需求,外人听了付之一笑, 也绝无人胆敢嘲笑她。于是,阿四就这样顺利地从殿前高台离开,进入清思殿诸多的房间之一。

阿四用惯的马桶正在屏风后,她习惯独自如厕, 宫人准备温热的水和软巾在屏风外等候。事毕,她拉住乳母的手说不想回去, 想逛一逛清思殿玩儿。

孟乳母当然说要亲自陪伴,阿四当然要拒绝,世上有几件事能逃脱乳母的法眼?必须支开人。她就像平时那样撒娇:“孟妈妈,我想和垂珠、绣虎在清思殿捉迷藏。”

“不想要我陪吗?”孟乳母故作伤心。

阿四笑嘻嘻:“孟妈妈每次都知道我在哪儿,都是让着我玩儿的,还是和垂珠、绣虎玩儿有意思。”

“好吧,可不要跑得太远,只能在清思殿中。”对于垂珠和绣虎孟乳母是放心的,满宫人阿四都混了脸熟,至于外来者撞见小公主,孟乳母也不认为自家聪明孩子会吃亏。

但孟乳母是个细心人,离开阿四身边就去找清思殿的内官谈天打发时间,顺便拜托对方关照阿四,掌握阿四大致的动向。

阿四等孟乳母的衣角消失在转角,把垂珠和绣虎关在屋里数到一百,马上转头向传来声响的方向跑,依靠绝佳的听觉和直觉,迅速在数十件屋子里寻找到了最奇怪的一间——里面分明有外客,屋门外却没有人留守。反倒是远一步的廊外有侍女守候,就很可疑。

凭她多年观察经验,这没有问题的话,她的名儿反过来写!

阿四小身子躲在圆柱后,偷偷摸摸张望片刻,心生一计。她向另一头跑去,她记得临近的屋舍二楼与这间二楼有连廊,多绕一步自然就绕开了通风报信的侍女,鬼鬼祟祟地从半掩着的门扉间挤进去。

她本来是做好了一旦被发现,就闹大动静的准备。奈何里头两个人正怒火冲天地争执,针尖对锋芒地厉声吼叫,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钻进来的小孩子。

应该是临月郡主的女人背对阿四坐着,陌生的中年男人捋须急促地来回走,口中不住地低声呵骂着什么,听起来更像是两个名字,或许其中一个还是临月郡主的名字。

临月郡主一味地低头啜泣,高一声低一声地哭诉:“我不过是犯了这一回错,玉照屋里养的多,我不知怎么鬼迷心窍就让他进了我的院子。崔郎你莫生气,再没有下一回了。”脸埋进袖子,很有羞愧样。

嚯,阿四后知后觉,自己貌似窜进人家务事中了,还是女儿的面首进了母亲房的风流韵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罪过罪过,她即刻就走。

就在阿四打算原路悄悄出去时,被叫做崔郎的中年男人听了临月郡主的解释,犹如火上浇油,面容扭曲,干瘦的手背可见青筋鼓起,额角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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