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烟火往下坠,连回忆也不肯暗一点(11 / 12)
来,我一看,这肩宽的,没别人,我家郝少爷啊。我口水似乎湿了他一背,我赶紧拍他,让我下来!郝泽宇累得发尾都湿了。
我怨他:“你背我干嘛呀!”
“怎么叫你都不醒,等你醒了,明儿飞机都误了。”他气喘吁吁的。
“我是那么好背的啊!”
“我就等着你醒之后内疚呢!谁知道你跟死猪一样,一直不醒!”
听他说这话,我笑,他也笑。我够蠢的,他也够傻的,犯什么倔脾气。
前面有个喷泉,我俩坐在一边喘气。他看了看周围,说:“这儿还算有点特色。”
手机地图显示,这属于海洋公园大马路一带,说是夜景最漂亮。我读着资料,试图当导游,他打断我,“行了你,一个大路痴当什么导游。”
“我还有导游证呢!”
“那你去当啊。”
“我大学毕业后去了啊,旅行社不要我,嫌我长得难看。”
他哈哈大笑,我摇头,“真没同情心,你们这种长得好看的人,真不知道我们丑人的痛苦啊。”
他说:“福子,别说你长得难看,我都听烦了。”
“又给我提要求。”
“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
“我谢谢你,我要长得好看,杨馥源还能不要我?”
他半天没说话,我问他怎么了。他抬头看看我,说:“福子,其实你还是特难过吧?”
我摆手,“你这人可真婆婆妈妈的,那天我都没想哭,你非逗着我哭,我觉得我不哭一顿,你会挺难受的,我就哭了。这事儿都完了,怎么还把你哭出后遗症了,见天儿地问我难不难受。”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笑嘻嘻地说:“你这表情,我太熟悉了,就是‘我懂你’呗。郝泽宇啊,你真不懂我。我这人又深情又薄情的。我怎么个深情法儿呢,我跟谁在一起,就是出现再好再适合的人,我连看也不看,死心塌地地跟着对方,直到他把我甩了,反正宁可他负我,不能我负他。说完深情了,再说薄情,你知道我多薄情吗?无论谁离开我,只要我接受了现实,就立马断了念想,再也不吃回头草。别人都说,不能拥有的最好,可在我这里,我得到的才是最好。既然得到过,那就值了,我要的不多。”
他似乎放心了,“可能我多想了吧,没见你哭过,那天,看你哭得那么厉害,我还以为你特遗憾呢。”
我自我解嘲,“可能因为你是演员吧,情绪渲染得特别好,我一下子入戏了,觉得自己特别惨。”
我脑洞大开,突然问,“你相信平行空间吗?”
“你电影看多了吧。”
“我特信这个,比如,在另外一个平行空间,可能福子和郝泽宇玩得特尽兴,才不会大半夜地坐在这里,聊这么无聊的话题。”
我看看天空,澳门的星星都躲起来了。我又说,“可能在一个平行空间里,那个福子顺顺利利地得到了寻常女子能轻易得来的幸福,结婚啊,生孩子啊,将来孩子长大,那个福子也能指着电视说,那个帅叔叔郝泽宇,你妈我认识呢。”我叹了一口气,“我妒忌她。”
郝泽宇没明白,“谁?”
“那个平行空间的福子,我妒忌她,其实我不爱杨馥源。我只是想知道,那种幸福是什么样的……”
郝泽宇搂过我的肩头,安慰我,“你会有特别好的爱情的。”
我笑了,“我哪有资格谈爱情啊。”我继续望天,保持这个姿势,这让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显得不那么丧。丧可就不是福子啦,“我在网上看到一句话,说爱情啊,是物质和精神双重富足了,才有资格有的东西,穷人和蠢货哪儿有资格谈爱情啊,不过是打着爱情的旗号,解决性欲、繁殖和依赖罢了。这话说得多好,我想想我那些小男朋友,跟他们在一起,也许我不是为了爱情,无非是为了性欲、繁殖和依赖吧,一条条都对上了。”
“爱情这东西,是有的,老天一定会给你的。只是也许会跟烟火一样,转瞬即逝。”
“跟我较劲是吧,要这时候天空出现烟火,我就信你说的话。”
我看着他,他咬住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笑了,“我就不信,你还能有通天的本领,安排这时候放烟火?”
“这我可安排不不了。”他抱住肩膀,摸索着胳膊。
澳门的冬天也真是冷。我也是有病,这么冷,还有兴致谈爱情。我拎起包准备走人,才发现包下面有个巴掌大的口。
我怒了:“什么质量啊,我要给他家差评!”
郝泽宇研究半天,说是被刀划的。我放下心来,“我说呢,皇冠卖家不能骗人,”刚说完,我脸就扭曲起来,“这a货包1500呢!”
他笑着帮我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反正我也不随身携带振动棒和保险套,倒也不避人。打开隔层,我摸到一软软的东西。我死活不肯拿出来,可郝泽宇把我手一推,直接强拿,一团毛线混合物。
郝泽宇问:“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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