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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尾香罗「四」淫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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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的那夜,受那穿心之苦,死无葬身之地。

钟杳。

他唤她。她茫茫然望向四周,没发现他在身后。

然而,他仿佛一直装作不知,真实存在的少女是肉长成的,柔软得像是一碰就碎。她在做那事的时候,也会娇喘微微地啜泣,红着脸,泛光的眼神里满是倔强与不屈。严苛的家教让她坚信放荡与己无关,纵是喊得嗓子干了,她也没法衷心接受肉体的愉悦,道德的泯灭,他的堕落。只有偶尔,她像是再也受不住,勉然咬合沾着涎液的唇,口齿不清地催促:快点,你快点。她不想扫他的兴。笨拙的配合诉说着烂人承受不起的爱意。爱是不幸,无心之人才洒脱。

原来世间最剜心的惩罚是辜负。

嘭——

客厅传来物件从高处坠下的声响,惊扰清梦。

什么东西跑进家了?

杳猛地从床上坐起,心有余悸地呆愣着,似灵魂出窍成了空壳。

窗外雨声淙淙。他也不知所措许久,才抱她重新躺下、放松肢体,疲倦道着安慰的话,时间还早,还可以再睡。等她终于合了眼,自己裹紧被子的边缘,他披衣起身,来到客厅。她顿时来了精神,似小影子般紧随其后。

掉在地上的东西是一座的白瓷观音像。在她很小的时候,这座佛像就已摆在他的房间里。可幸只是掉在地上,没有摔碎。他捡起来细看,手指猝不及防被碎瓷的利口割开。

瓷像的莲花底座上碎开一道裂纹,两半高低不平,再也没法平放。立在莲中的观音只好像跛了足那样倾着身子。他用纸巾盖住伤指,在桌上摆了一会。她又不信邪地接过来摆弄。

“你小心。”

“摔碎了啊。”最后她也是一样的结论。

“还可以修好。”他道。

“我不知道你信佛。”

他摇头,“说不上信吧。常人求神拜佛,大抵都是有所乞求。这尊像是妈妈给我的,在你还很小的时候。她说我的心不宁静,神明的注视或许能让我好过一点。现在祂也离我而去了。”

祂?她不知道,对于没有信仰的人来说,神明是怎样形态的存在。是母亲的牵挂与祝愿,更加形而上的玄妙,还是皓首穷经也无法触到的彼岸,水天交际处可望而不可即的一线?

答案消失了。

他痛苦而镇定地望向她,暗暗咽下所有的耻与愧疚。无论她再问任何当年的事,他只是不说。

会修好?

会修好的吧。

“明天,我应该跟你去扫墓吗?”她问。

他答:“不想去就在家休息吧。我不得不去。”

“我是说……应该去吗?”她长叹一口气,终究没法将想说的话直说出口。

她还是这个家的人吗?

他皱着眉打量她,又露出安慰的假笑,挠了挠她的后脑勺,“你多心了。我们……”

话语戛然而止。

他想说,还是和从前一样?这是最好的办法,由他来说却太薄情。说不出口?

她好像都明白了,也觉弯弯绕绕的,归结起来,终究是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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