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卫……江南市长,你真的打算全面清理那些改制的国有企业啊?”
周文保瞪大眼睛看着卫江南,目瞪口呆的,震惊得无以复加。
“有什么问题吗?”
卫江南反问道。
“不是,你知道,这,这是多大的一个马蜂窝吗?”
周文保一直觉得自已胆子极大,这一点,连赵土改都一再说过的。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已那点儿胆子,跟卫江南比起来,和老鼠胆儿也差不多少。
卫江南这都已经不是豹子胆了,是“平头哥”!
“你真敢这么干,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恨死你。不要说龙雨泽……市长,就算是杨鹤来书记,也都不敢……嗯,反正他们肯定不会支持你……”
正因为周文保比大多数人都清楚内情,所以他通样比大多数人都更清楚,这中间涉及到多少人的利益。
就算是他周文保,背后站着老郑家,也只敢打轧钢厂的主意,主要就是因为蒋建设的靠山已经垮掉,对周文保已经构成不了威胁。
但凡那些靠山还在的,周文保也不能随便去碰。
而卫江南现在,却要重新清理全市国有企业改制的情况。
绝逼疯掉了!
疯得非常彻底!
卫江南淡淡说道:“这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吗?”
“老周,我不知道赵老主任有没有跟你讲过,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小马拉大车。没有公主的命却得了公主的病。一个生意人,老操心l制内的事儿。”
“你累不累?”
周文保再次大张着嘴,看着卫江南,像是见了鬼。
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自已的一切行动,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难怪这些日子,周董一直都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老周,你以后啊,好好感谢人家赵老主任……好了,闲话休提,咱们聊正事儿。现在,你把和蒋建设怎么谈的,一五一十告诉我。”
“实话实说啊,不要夹杂私货。”
“哎……”
周董答应一声,情不自禁地抬手抹了一把冷汗。
就刚才,不知不觉间,周董是真的汗流浃背了。他发现,自已真的和卫江南相去甚远。以前还有些不服气,现在嘛,这种不服气正在快速消失。
自已消失的。
他是完完全全被卫江南那种睥睨一切的气势给镇住了。
“那个,据蒋建设自已说,轧钢厂一共搞过两次改制。这两次他都参与了,全部都是他主导的。第一次是在1998年,他们六个人合伙,入股轧钢厂,占了百分之五十六的股份。第二次是在1999年,再次变更了轧钢厂的股权结构,蒋建设一个人就占到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其他人一起持有的股份也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二,国有股份变成百分之二十八。”
“轧钢厂就彻底的私有化了。”
“轧钢厂就彻底的私有化了。”
“江南市长,当时钢铁产业的情况,我还是比较了解的……那时侯也是国企改制的高峰期……”
“一方面,因为对全球钢铁行业发展的错误判断,我们采取了比较激进的发展模式,导致第一次出现钢铁产能过剩的情况。”
“另一个方面,国企的效率确实是很低,历史包袱重。很多工厂因为要养活太多的干部职工和退休人员,不敢搞技术改革,生怕把职工的饭碗搞丢了。”
“问题是,咱们不改,人家在改啊。”
“采取了新式管理模式和生产模式的工厂,无论在产能、质量还是效率方面,都不是老式工厂能比的。”
“不改就是死!”
“亏损越来越大,负担不了。”
“所以那个时侯,全国都在搞国企改革,全国各地,都是下岗大潮……咱们省里的某钢铁厂,一次性下岗十万人!”
“轧钢厂当时也是这么一个情况,盲目上产能,盲目引进大量设备。结果迎头撞上了钢铁去产能,贷款买进来的那些机器设备和原材料,一下子就砸手里了。”
“市里边当时也是没办法,为了挽救轧钢厂,就开始搞股份制合作和改造。蒋建设他们,当时确实也出了一笔钱,大概有两个亿吧。”
“当然,这么点钱,要说能买轧钢厂百分之五十六的股份,那就是扯淡,谁都知道这中间有猫腻。但当时轧钢厂已经维持不下去了,与其彻底亏死,破产倒闭,还不如卖给蒋建设他们,至少还能把厂子维持住,工人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