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下):L h h(3 / 3)
时准备让这个身份消失。
然而兄长永远在留余地,永远有pnb。
他需要不计代价地保留这个可能性。
陶然还在消化,钟意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不通过。要说我们两个都不知道的事情。”
陶决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道:“我本来应该做好这样的准备。”
做好准备,如果真有一天,生活里缺了一角,妹妹需要的不再是哥哥,而是丈夫——到那时,他要能够没有顾虑地站在她身边,不避人地牵她,抱她,吻她,像全世界每一个普通的丈夫一样,让她的孩子叫他爸爸,直到血缘的秘密被他带进坟墓。
他本该不惜代价地保留这个可能性。不论它多么遥远,又究竟是不是他真心愿意看到的未来。
“但我总忍不住去破坏它。”
直白得没有一点粉饰,陶决自己也觉得难为情,忍不住一个大转弯,“而且,我还挺喜欢我这张脸的,还是不要那么快换掉吧。”
箱子里只剩最后三根。
三个人都不装了,各自一手拿仙女棒,另一手匆匆抹脸。
陶然的灭在半截,她摸摸后脑勺:“……哎呀。”
又咬着下嘴唇猛吸气:“……哎呀……”
为难写在脸上。
陶决先说:“没有就算了。要是你真有比这还大的秘密,同时瞒着我们俩,那才有点吓人。”
钟意也说:“输了也没关系,不会让你做很过分的惩罚,不用怕。”
听着比她更想赶快揭过这一茬。
陶然觉出怪异,“我倒是不怕,你们怕什么?我当然有,就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告诉你们,本来应该更正式严肃一点……”
她没头没尾地抛下半截话,扔了剩下的半截仙女棒,噔噔噔跑回屋内,听声音像是穿过前门,往车上去了。
留两个男人隔着火花与烟尘对视,各有猜测,都不敢说,直到仙女棒双双燃尽。
陶然举着手电,噔噔噔跑了回来。
一个人回来的,没从车上牵来个谁,只是机油味越发浓郁。
“等等,”陶决先她一步开口,“你开始说之前能不能把手电关了,我怕哭得太难看。”
“我才不像你们俩,专门往别人泪点上说。”
陶然从她海纳百川的裤兜里抽出一个长条盒子,对着两人打开。
“嗯,这个……我做了点东西。在家怕你们发现,最近都是借同事家的车库当工作室,所以才一直回来得很晚啦。哎呀,别生气别生气,深呼吸……哎不是你哭什么?你们哭什么?我做得有这么丑吗?”
春假结束,薛凭羽上学如上坟,唯一的好事是午休时刷出了赛博妈咪的新视频——而且是真人出镜的穿搭视频,结尾还公开了精确到发布日期的一长串更新计划,说会更认真地做这个账号。弹幕大呼过年,庆贺博主终于不像是随时要销号跑路的样子了。id眼熟的老粉第一时间把款式和价格打在评论区,却没一个人扒得出博主耳朵上那个闪闪发亮、为它能在镜头前一秒钟凹八百个造型的圆环的品牌。
就是这么凑巧,同款圆环,第二天就在教授脖子上看到了。薛凭羽敲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年轻的华裔助理教授正将挂着圆环的项链塞回领口里,接下来的五分钟内调整了好几次衣领,像是不太习惯在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的领口里挂东西,但又因这份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而隐隐开心。
兄弟俩都有同款,说不定是家人送的手工制品。
家人啊……
薛凭羽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中央停下来,抬头看天。
抱着书包从她旁边疾驰而过的白人本科生,春假拿回家洗的衣服忘了带回来,对着电话大喊“妈妈救我一命”。
她少见地想去看看那个女人。
州立监狱某间会面室里,对嫌疑人的初步心理评估刚刚告一段落。涉嫌杀夫抛尸的瘦小女人全程少言寡语,也有些抵触使用母语进行交谈,只在最后突然问道:“你们这个行业,累吗?压力大吗?”
“压力客观存在,的确需要长期不停地调整,才能让自己与职业共存。我相信您的女儿,也会找到回归日常生活的锚点。”
法医心理学家合上笔记本,左手无名指流过温和的微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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