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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步,甩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他叫阿诺德。”
屋内陷入一瞬间的寂静。
家主看着被咬伤肩膀仍旧满不在乎去摸人家头的女孩,在心里不知是第几次感慨养孩子真难。
她知道温莎这是在跟自己赌气。自父母去世后,她不让做什么,温莎就偏要去做。管教个事事都要与自己唱反调的妹妹和书房里堆积的工作相比,她觉得后者要好处理些,吩咐完医生给温莎处理伤口后离开了别墅,不再去管那位名叫阿诺德的少年。反正掀不起浪。
(3)
阿诺德似乎格外钟情于咬温莎,即使每回都要被拉下去揍个半死,下一次温莎来给他上药时还是会去咬她。
温莎被咬多了,在他低下头的瞬间会干脆利落地躲开。阿诺德扑了个空,换了个地方去咬她的手腕。有时他会得逞,有时不会,看温莎心情。
温莎其实没把阿诺德当狗看,她是真的想培养一个心腹。将阿诺德从地下拳场赎出,让他能体面地穿上西装在联邦里生活,甚至在他受欺负时如救世主一般降临替他出头。
有哪位保镖受伤能让温莎亲自上药呢,只有阿诺德。虽然阿诺德受伤也有她的手笔,但那是为了让阿诺德变得更强。
“我这样做有错吗?”
温莎熟练地用纱布绑了个结,指腹搭在他有力的手臂上,抬起眼问阿诺德。
阿诺德抿着唇不说话。
温莎又问:“你想杀我吗?”
他还是不说话,手臂微微往里抽。
“点头,或者摇头。”温莎抓住他的手腕,“你得表达出来,即使说不了话也可以用动作。”
那双蓝色的眼眸闪过些莫名的情绪,阿诺德望着她,在温莎耐心快要耗尽的前一秒幅度很轻地摇了摇头。
温莎呼出口气,伸手揉了把他的金发。
“很好很好。”
哄小狗似的语气,听得阿诺德耳根微红。
他再次低头在温莎肩上咬了口。
牙齿隔着布料在肌肤上压了压,没有血,没有痛,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带起阵细微的痒意。
温莎抱住他的头,金发从指缝间溢出。
(4)
等阿诺德彻底成为温莎忠实的保镖后,温莎也收到了军校的录取通知书。
温莎在军校里的成绩很亮眼,一入学就在军训的红蓝对抗赛里荣获最佳指挥官,此后更是在无数大大小小的军校联赛里拔得头筹。
百年难得一遇的机甲天才。
所有人都这么称呼温莎,即使是不赞同她念军校的姐姐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天赋。克里斯蒂安家的宿命没有人能逃脱,更何况温莎是在战争中降生的。温莎注定会在联邦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那是六年后的事情了。
彼时温莎·克里斯蒂安十八岁,有光明的前途,殷实的家境和一个忠心的保镖。
军校管理很严,温莎有时候会让阿诺德给她送东西。从看守最薄弱的地方,在夜色最浓时爬上橡树,接住阿诺德扔进的东西。
除此之外,阿诺德只有在假期才能见到温莎。
她晒黑了点,手臂上有了肌肉轮廓,整个人看起来跟以前完全不同。像个战士。
阿诺德用手语跟温莎比划。
温莎笑了笑,问他自己真的变得很黑吗。
阿诺德撩起袖子跟她比肤色。
他从小就被扔到烈日下暴晒训练,温莎的手一放上去就有鲜明的色差。
温莎捏了捏他先前打拳后来训练练出的肌肉,心里估量着回家后要加多少训练量才能练成这样。她捏完后手也没抽走,就这么亲密地搭着。
阿诺德身体僵得厉害,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拼命克制着想触碰温莎的念头。
“怎么了?”温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随口问了句。
阿诺德看了她一会,突然弯下腰埋在她肩上。没咬,下半张脸埋进她肩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蹭了蹭。
头发被拨弄,温莎轻拍了拍他的头。
(5)
阿诺德说不出话。
他起初觉得这样没什么,地下拳场本来也不是靠嘴皮子就能活下来的地方。他靠拳头给自己打出来片天,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温莎看上买走。
温莎的手放到头上的那一刻,阿诺德觉得如果自己能说话的话绝对要把学到的最恶毒的话送给她。可他无法说话,只能扯着嗓子发出难听的嘶吼。
这是他第一次恨自己不会说话。
第二次是温莎去军校后。
阿诺德好几个月都见不到她,送东西时温莎坐在树上朝他招手说自己过段时间就回家,问他想不想自己,他也没法回应,只能拼命点头。他很想亲口跟温莎说自己想她,但他做不到。
见面后把脸埋进温莎的肩上,不用再像之前一样偷跑进衣帽间钻进衣服里,阿诺德幸福得快要晕倒,想跟温莎说自己很想很想很想她,却也只能是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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