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葬礼(4 / 5)
塞恩大人一样杀了瓦琳娜瑞亚大人——这对您是多么大的一桩麻烦事啊!和那样的罪行相比,您现在不过是违背了陛下的小小的禁令,被陛下小小地惩戒了一下。”
“可我被这么小小地惩戒之后,对你很生气,想杀了你呢。”
“为您的任何意愿而死是我的荣幸。”说着她抬起下巴扬起脖颈,就像是为了让他更方便抓握。
如她所料,对方没有施力,她逃过一劫。但出乎意料,对方笑起来,告诉她:“我骗你的。我在卡索图里恩的旧宫闲逛,碰巧撞见了我那弱智的妹妹。当时我正在和原来属于卡索图里恩的那个养花的半魔说话,我自己都以为她听了你的那些暗示,看到别的半魔对我是什么态度,一定知道我是谁了——结果她一点都没往那想,哈哈哈哈哈!”
可能是因为经历了心情的大起大落,银发的精灵看起来像一座雕像一样凝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松开了她的脖子,顺势把手搭在她胸口,玩她从鬓角垂落的一绺银发。他漫不经心的继续说:“而且她那个孪生兄弟看起来也没传闻中的那么聪明。你特意嘱咐她隐瞒来历,瓦尔达里亚居然真的没起疑,没提醒他的白痴妹妹什么,就吃了来历不明的味道不同寻常的点心。”
“……也可能是瓦琳娜瑞亚大人没把那些点心给她的孪生兄弟,她一直很顾念‘卢米阁下’的安危。您还是不要因此就轻视了您那年幼的兄弟。”
“啊,我知道。这不用你说。”像是有些烦躁,他轻轻拽了拽那绺头发。接着那双猩红的眼睛从那绺头发移回她的脸上。他说:“虽然你的‘无心之失’没造成任何后果,可是——我还是很生气,卡狄莉娜!特别是我听见我的小妹妹告诉我:你居然和她说你猜我梦见了我母亲?”
“我不敢像您一样欺骗一位有真名的贵族。”
“你一直就很敢欺骗我。”
“我不敢的。”
“真的吗?”
“真的。”
“那你告诉我你那时候梦见了什么,不许骗我。”
“……我那时候说了: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你那时候没得罪我,可你现在得罪我啦!快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说了我就原谅你对我的冒犯。”
她向探身,距离近到快吻到他时才停下来。
“我梦到你了,卢克西乌斯。”她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他。
而他没有任何动容,只是欢乐地笑着。
“你才没有呢——快告诉我!我要生气了!”
“好吧——我梦见我见证了您和陛下的战斗,梦见您成为了新的魔王。醒来后我听见您的梦呓,感觉很吃惊:您居然没有梦见自己成为了魔王,而是梦见被自己的母亲杀掉。您居然渴望着自己一直所回避的死亡。”
“也没那么值得惊奇吧——要是我在几十年前的那时候就被露西莉亚殿下杀掉,那么多不幸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那些精灵们不会被关在这里变成奴隶,又生下许多小奴隶。这个你母亲正在为他哭泣的死者,他也不会死了,因为他根本不会出生。”
她跟着他的视线看向远处,看向葬礼。银发的精灵正在点燃柴堆,送别自己的孩子离开这世界。
她说:“总会有战士被俘虏,总会有新奴隶降生。总会有像哥哥一样的半魔来到这个世界上,渴望着自己生来没有的东西,在追逐它的过程中悲惨地死去,死时无人在乎他。”
“可你哥哥有母亲和妹妹在乎他呢,他自己死了,活着的人还要接着为他悲伤。哎,温瑟尔真是怪蠢的,明明有爱着他的母亲和妹妹,为什么一定要去找死呢?”
“……想不到您这次没有把他的名字和别人弄混。”
“其实我一直没把他和别人弄混过——那个总是自不量力想挑战我的小子嘛,我印象深刻,就像对你一样。虽然弄混过名字,没弄混过他这个人。哈哈,这次遇见我那个妹妹,编故事哄她时我还把温瑟尔的事也编进了‘卢米’的身世。所以回来时就想着不如绕路去看看他好了。正好就是我到的前两周,他踏上了那趟要了他命的硫海之行。”说到这里,他轻笑一声,“要是他没那么执着于想当领主,他现在还活得很舒服呢——反正我是不会因为他可以去硫海的外层狩猎就老是叫他去硫海给我找什么东西回来于是叫他某一天不小心死在那。哎,子爵有什么值得向往的?即使当上伯爵,当上侯爵——也不过是个被无数压在自己头上的强者役使,被魔王役使的更弱者。没有当上魔王的潜力,追逐力量毫无意义。”
被议论的死者在他被议论的这会功夫已经烧完了,因他本人正在硫海的森林里被魔兽啃食,这里只有枯枝、落叶和幻术。不过火葬后,他的母亲仍然认真地开始捡拾起灰烬,把这“骨灰”汇聚到一个陶罐里。在她捡拾的时候,四周的乐手们和歌手们开始了他们的演奏和演唱,优美的歌声伴着悠扬的琴声乘着清风吹进树上的人的耳畔。这是精灵非常出名的乐曲,欢乐的祭典上有它,在悲伤的葬礼上也有它。精灵们喜欢它,因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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