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3)
她缓缓笑着点头:“不错,我是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若我有幸高中,这顾家是由我继承也好,给我那不成器的四叔也罢,都再与我无关。我也可以苦尽甘来,无论是招婿还是嫁人都不用再看家人眼色。”
齐芯竹道:“正是这个道理。”
她不无羡慕地哀叹:“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我父亲是个老古板,祖母也传统守旧,想着让我早早嫁人生子。幸好我的书念得不错,父亲指望我在朝中帮他一把,才暂时押后了我的亲事。”
“就是这,祖母还万分不满,觉得父亲是在和我一起瞎胡闹,成天嚷嚷着要给我立规矩,让我抄写孝经呢。”
“食古不化,理她作甚。”顾婧柔道,“这两年你沉下心备考,到时一朝得中,有了官身,他们纵是再想管你也管不住,有本事上本都察院参奏你不孝,看看最后是谁被申斥丢脸。”
齐芯竹听了,脸上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好,我都听姐姐的。”
反倒是顾婧柔的眼底出现一丝愁绪,叹息:“你只消下场去考就可,我要顾虑的却有许多。”
“首先就是阮家的那位大姑娘。她家与我家素来不睦,如今又多了这样一桩事体,将来她入主长生殿,我可该如何在她手底下站稳脚跟,有所作为呢?”
虽然帝后对在朝为官者都一视同仁,但一般而言,女官还是前往长生殿的多,晋升比较快,相应的,得到长生殿主人的青眼也很重要。
然而以顾家与阮家的关系,以及阮问颖先时对她的态度,顾婧柔不觉得她能在对方那里讨到什么好处,别顾家的颓势没有挽回,反倒更加衰落了。
齐芯竹毫不在意:“将来长生殿的新主人是谁还不一定呢,姐姐不必太过担心。”
“且就算是她又如何?皇后殿下是她的嫡亲姑母,长生殿在其治理下快被闲置成了普通的后宫寝殿,朝臣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去处,她与皇后同出阮家,能强到哪里去?”
顾婧柔道:“可她师从宜山夫人——”
齐芯竹撇撇嘴:“皇后殿下当年难道没有拜过师吗?才名和贤名可谓远扬,仪态气度更是堪称天下女子典范,还不是在朝政方面一团糟?可见这才干能为啊,和学识品行是无关的。”
顾婧柔还是有些疑虑,心想,若皇后果真这般无能,当初是如何给南顺侯翻案的呢?
但她又想起祖母对此一事的评价,说对方是“枕边风吹得可真好”,陛下是“被那狐媚子给迷惑了,有了妻子就忘了娘”。
毕竟陛下对皇后一往情深是尽人皆知的,后者鲜少涉及朝政,难得一次插手,陛下势必要给个面子。
南顺侯又为先景穆太后子侄,与阮家沾亲带故,便是为着这点,陛下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想到这里,顾婧柔放下了心,微笑颔首:“也是。”
齐芯竹跟着笑:“正是正是,瞧她方才对姐姐的模样,就是不懂朝堂之事的。宜山夫人送呈邀帖给你,已是表了态,她却还在这上面纠缠不休,岂非愚钝之举?”
秋风袭来,飘起阵阵桂花清香。
阮问颖掩着帕子,浅浅咳了两声。
“颖姐姐,你怎么了?”徐妙清关心询问,“可是着凉了?赶紧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她边说边招呼侍女倒碗热茶,并寻些热腾腾的点心来。
“不过八月秋风,暑热还未散尽,如何会着凉?”相比起她的关切,阮淑晗要泰然得多,笑吟吟瞥了身旁人一眼,道,“我看呐,说不定是有人在念叨着她,就不知是好话还是坏话。”
从古至今,长得太美都不是一件好事
阮问颖收起锦帕, 对堂姐投去含笑带嗔的一瞥:“好啊,亏我方才还把那簇开得最好的花枝让给你,结果你竟是这么回报我的,拿我来取笑寻开心, 真是一腔真情错付。”
阮淑晗笑容不减:“夫人今日邀我们前来, 可不就是让我们乘兴尽欢的吗,我不过是在答合夫人的心意而已, 如何能算是取笑?”
姐妹俩相视而笑, 谁也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等徐妙清的侍女将热茶和热点心端呈上来, 也差不多到了开宴的时辰。
不同于之前的讲会,宜山夫人把这次宴会的地点设在了露天的山庄别苑, 周围种满了金黄的桂花, 清风一动飘香十里,另有各色秋菊芙蓉点缀山间, 在层林尽染的红枫中格外别致。
开宴的时辰不算早, 隅中已过了一半,好在山林里遮阴蔽日, 凉意习习, 宜山夫人又命人在别苑四周布置了冰轮水车,冲散暑气的余热,倒也颇为舒坦。
前来与宴的皆为各家贵女,苑中不设排座,无论是欲赏枫林美景还是览湖潭胜色都随心意,但也不代表可以随意乱坐, 因为诸家贵女里头不仅有性情合离之异, 更有家世高低之别。
比如阮问颖, 她不是第一个到达别苑的, 但在场之人还是等她落座了,才各自寻了席位坐下。
稍后到来的顾婧柔坐在了离她不远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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