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3 / 3)
人缓缓睁开眼睛,神色清明但还是难掩黯然的情绪。
“我连为他做手术签字的权利都没有。”
傅温礼沉声开口,就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但陆译忱知道,他既然能说出来,就证明心里还是在意了。
陆译忱无奈一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我在跟你说正事,敢情你还真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陆译忱说完一想到张经理现在就在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私心里还是想帮着再争取一下,于是顿了顿,提议道:“要不这样,你先让助理……”
“抱歉。”傅温礼打断他:“我现在不想谈工作。”
容凡现在人在手术台上躺着,临近去前因为要做术前准备,傅温礼甚至都没机会和他说上几句话。
同意书不能签、探视也不让,除了交钱和干等着之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
傅温礼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般,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无用与沮丧。陆译忱说的话他一句也不想听,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
可陆译忱偏不让他如愿。
在陆译忱的认知当中,傅温礼因当是清醒的、理智的、意气风发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颓靡得犹如一条丧家之犬,看了令人生厌。
他单手捏扁了水瓶,侧过身看向傅温礼:“好,不谈工作那就谈点应景的。”
“你说你连给他手术签字的权利都没有。”陆译忱说着咬咬牙,反问道:“难道你应该有吗?”
“能在那张纸上签字的,除了他的父母兄弟,就是他的配偶。你傅温礼就是有通天的本事能在安城呼风唤雨,但你这辈子唯一做不到的,就是获得与容凡名正言顺的法律关系。”
“你们之间是悖德的。”陆译忱说着不禁苦笑一声:“我以为这件事情你心里是很清楚的。”
“容向磊忌日快到了吧?”陆译忱发问:“你今年还去看他吗?你敢当着他墓碑的面,亲口告诉他你喜欢他儿子、把人放自己身边养了这么多年其实是另有所图吗?”
傅温礼听着他说的这些话,眸底万般情绪翻涌,于暗中收紧了掌心,无声动了动喉结。
“阿礼。”陆译忱唤了他一声:“关于你和容凡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显得我这个人很不近人情。”
“如果你真能心安理得迈出那一步,撇下罪恶感大大方方把人搂进怀里,那我祝福你。如果不能……”
陆译忱语气渐沉:“那就断了不该有的心思,坦荡一点。从此以后归束自己的言行,别再给他制造那种陷入爱情假象的幻觉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