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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平叛军太尉建功 保孱王邻封乞命(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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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移兵赴赵。赵王遂求救匈奴,匈奴已探知吴楚败耗,不肯发兵,赵势益危。郦栾两军,合力攻邯郸城,尚不能下。嗣经栾布想出一法,决水灌入,守兵大惊,城脚又坏,终被汉军乘隙突进,得破邯郸。赵王遂无路可奔,也拼着性命,一死了事,于是七国皆平。

济北王志,前与胶西王约同起事,虽由郎中令设法阻挠,总算中止。见五十三回。但闻齐王难免一死,自己怎能逃咎,因与妻子诀别,决计自裁。妻子牵衣哭泣,一再劝阻,志却与语道:“我死,汝等或尚可保全。”随即取过毒药,将要饮下。有一僚属公孙玃,从旁趋入道:“臣愿为大王往说梁王,求他通意天子,如或无成,死亦未迟。”志乃依言,遣玃往梁。梁王武传令入见,玃行过了礼,便向前进言道:“济北地居西塞,东接强齐,南牵吴越,北逼燕赵。势不能自守,力不足御侮。前因吴与胶西双方威胁,虚言承诺,实非本心。若使济北明示绝吴,吴必先下齐国,次及济北,联合燕赵,据有山东各国,西向叩关,成败尚未可知。今吴王联合诸侯,贸然西行,彼以为东顾无忧,那知济北抗节不从,致失后援,终落得势孤援绝,兵败身亡。大王试想区区济北,若非如此用谋,是以犬羊敌虎狼,早被吞噬,怎能为国效忠,自尽职务?乃功义如此,尚闻为朝廷所疑,臣恐藩臣寒心,非社稷利!现在只有大王能持正义,力能斡旋,诚肯为济北王出言剖白,上全危国,下保穷民,便是德沦骨髓,加惠无穷了!愿大王留意为幸!”不外恭维。梁王武闻言大悦,即代为驰表上闻,果得景帝复诏,赦罪不问。但将济北王徙封菑川。公孙玃既得如愿,自然回国复命,济北王志才得幸全。

各路将帅,陆续回朝,景帝论功行赏,封窦婴为魏其侯,栾布为鄃侯。惟周亚夫曹襄等早沐侯封,不便再加,仍照旧职,不过赏赐若干金帛,算做报功。其余随征将士,亦皆封赏有差。自齐王将闾服毒身亡,景帝说他被人胁迫,罪不至死,特从抚恤条例,赐谥将闾为孝王,使齐太子寿,仍得嗣封。一面拟封吴楚后人,奉承先祀。窦太后得知此信,召语景帝道:“吴王首谋造反,罪在不赦,奈何尚得封荫子孙?”景帝乃罢。惟封平陆侯宗正刘礼为楚王,礼为楚元王交次子,命礼袭封,是不忘元王的意思。又分吴地为鲁江都二国,徙淮阳王余为鲁王,汝南王非为江都王。二王为景帝子,见五十三回。立皇子端为胶西王,彻为胶东王,胜为中山王。迁衡山王勃为济北王,庐江王赐为衡山王。济南国除,不复置封。

越年,立子荣为皇太子,荣为景帝爱姬栗氏所出,年尚幼稚,因母得宠,遂立为储嗣。时人或称为栗太子。栗太子既立,栗姬越加得势,遂暗中设法,想将薄皇后捽去,好使自己正位中宫。薄皇后既无子嗣,又为景帝所不喜,只看太皇太后薄氏面上,权立为后。见五十三回。本来是个宫中傀儡,有名无实,一经栗姬从旁倾轧,怎得保得住中宫位置?果然到了景帝六年,被栗姬运动成熟,下了一道诏旨,平白地将薄后废去。无故废后,景帝不为无过。栗姬满心欢喜,总道是桃僵可代,唾手告成,就是六宫粉黛,也以为景帝废后,无非为栗姬起见,虽然因羡生妒,亦惟有徒唤奈何罢了。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栗姬始终不得为后,连太子荣都被摇动,黜为藩王。可怜栗姬数载苦心,付诸流水,免不得愤恚成病,玉殒香消。小子有诗咏道:

欲海茫茫总不平,一波才逐一波生。

从知谗妒终无益,色未衰时命已倾。

究竟太子荣何故被黜,待至下回再详。

吴楚二王之屯兵梁郊,不急西进,是一大失策,即非周亚夫之善于用兵,亦未必果能逞志。项霸王以百战余威,犹受困于广武间,卒至粮尽退师,败死垓下,况如吴楚二王乎?灌夫之为父复仇,路中大夫之为主捐躯,忠肝义胆,照耀史乘,备录之以示后世,所以勖子臣也。公孙玃愿说梁王,以片言之请命,救孱主于垂危,亦未始非济北忠臣。假令齐王将闾,有此臣属,则亦何至仓皇毕命。将闾死而志独得生,此国家之所以不可无良臣也。彼七王之致毙,皆其自取,何足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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