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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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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前都刻着墓碑,只是扫一眼,衡玉就知道它们不是自己要找的。

侍卫长跟着衡玉,一开始他还有些不清楚衡玉的用意,但慢慢地,他好像悟了什么,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

两人一言不发,就这么沉默着往山坡上走。

在快要登顶时,衡玉终于在山坡角落看到一座无碑孤坟。

孤坟安安静静立在那里,小小一个土包,几乎要让人疑心:曾经顶天立地的青年躺在里面会不会觉得逼仄。

坟前没有矗着石碑,现在是春暖花开的时间,土包上有杂草横生,也有野花在放肆怒放。

“我们过去吧。”衡玉温声道,牵着马绕过乱石横亘的路面,走到孤坟前。

她蹲下来,从包袱里取出一坛酒,掀开酒盖后递到鼻尖闻了闻,确定味道不错后,将它慢慢倾倒到坟前。

“来得有些匆忙,只是带了酒和香烛香纸,也没有带个碑过来。不过我想,以小叔你旷达的心性,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侍卫长喉间有些哽咽:“小姐,把我的剑立在这里吧。这是容家军特制的佩剑,将军看到后,会寻到回来的路的。”只有孤魂野鬼才没有碑啊。

“……也好。”

衡玉取出香烛和香纸,打了火折子点燃它们。

凝视着它们一点点化为灰烬,衡玉脑海里浮现起对容宁的印象来。

其实她跟容宁的接触不算多。叔侄两相差十岁,从她记事起,容宁就一直生活在前线。

他从小就在北境长大,十四岁随着父兄上战场,十六岁时以计破羌人围剿,自此声名大噪。

他对战局的把控、对战略的精通程度,都不输很多经年老将。

二十岁那年,容老将军精挑细选,翻阅无数典籍,为他取字‘将卿’,对他寄予无尽期许。

除了弓马娴熟外,容宁的画技也是一绝。他曾经绘制过一幅北方风光图送给乐皇后当寿礼,这幅画一出,有不少世家子弟都携重金登门,只为了求容宁的一幅画。

当年他大胜凯旋,鲜衣怒马入洛城时,不知成为了多少士族少女的春闺美梦。

就是这样惊才绝艳的人,却落得个这样悲哀的下场,背负上这样可耻的名声。

“容家之祸,到底是乐家和贺家为主谋,还是说乐家和贺家只是把刀,真正的主谋是雍宁帝?”衡玉自语,“小叔,你有给我留下什么证据吗?如果有最好,如果没有也没关系,我会一一调查清楚的,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逃不掉。”

春风过境,吹得香纸灰烬四下飘散开。

衡玉慢慢从地上起身,摘下一捧野花,尽数洒在坟前。

静立许久,她抬手别了别鬓角凌乱的发。

“我们回去吧。”

王朝因我兴替13

日暮四合,灼艳的晚霞覆满天际。

这时候已经快到了关城门的时间,为首的士兵正指挥着手下,远远听到马蹄声,他侧头眺望。

几息之后,骏马和马背上的人都映入士兵眼里。

士兵认出衡玉来,微微一愣,好奇道:“你不是随你的商队离开了吗?”

衡玉翻身下马,松开缰绳,胡乱给了个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跑走的理由,而且——

“他只给了我手下的医药费,那黄金十万两赔偿还没给,我为了钱回平城,这不过分吧。”衡玉轻笑,缓缓垂下眼睑,敛去眼里漫不经心的杀意。

那一笔钱,就是乐成景的买命钱。

半个时辰后,并州牧刚用过晚膳,就听下面的人回禀说衡玉回平城了。

并州牧眉梢微挑:在这种情况下回城,容家还真是后继有人啊。她回来了也好,如此一来,下面的戏才能够继续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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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惹了事,酒楼不乐意让衡玉住下,直到衡玉付了三倍房租,还承诺会赔付酒楼的所有损失,这才有酒楼愿意让她住下。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衡玉一直在平城街头晃悠。

买折扇、玩玉石、赏字画,一副张扬、毫不畏惧报复的模样。

这天上午,衡玉买了一袋栗子,边剥栗子吃边走回酒楼。

左脚刚迈进酒楼,她听到有客人在高声交谈:“你们听说了吗?今早上有几个身材魁梧的匈奴人进城了,还在城门口跟士兵发生了冲突,把好几个士兵都打伤了。”

并州的土地跟异族接壤,匈奴人出现在平城不算多稀奇,但是居然敢这么嚣张,这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一时之间,酒楼里义愤填膺,讨伐之声不绝于耳。

衡玉不小心将栗子捏碎,有些可惜地拍掉碎屑,重新剥了一颗扔进嘴里:匈奴人啊,并州牧终于要动手了。

她正想着这件事,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凌厉的破空声。

衡玉往后压下身子,险险避开这一道攻击,顺势解下腰间长剑,用沉重的剑鞘砸向前去。

穿着护卫服饰的男人避开第一道攻击,重心调整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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