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3)
箭筒扔在竹林里,造成凶手从竹林逃离案发现声的假相,嫁祸谢熙,而我则用箭简扎在杨子书的颈间……一下……两下……血喷得到处都是。”张松说着说着,眼神变得阴郁疯狂,仿佛身上干痼的血染到眼里,手也抬起落下,仿佛身在环涛馆内,他一手捂着杨子书的嘴,把人按在桌上,一手把箭往杨子松脖颈处狠狠扎下。他的力气从没那么大过,他心里也从没那么痛快过。
杀完人,他顺手抓起书案旁边的手稿拭手上脸上的血迹,而后小心翼翼翻出窗户,一边套上脱下的衣裳,一边飞快按原路跑回千书楼外。
早春尚冷,他特意穿得比别人都厚实,两件夹棉中衣一件厚外袍,而山中风大,透出的一点血腥味,被风吹吹就散了,他又站在最后,其他人都不搭理他,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他回到千书楼的时候,前面那人甚至没发现他的消失。
“他们都不理我……因为我是杨子书的爪牙……帮着杨子书欺凌他们,但我也不想这样,是杨子书逼我的。”张松说着说着,又呜咽而哭。
他本只是松灵书院普通的学生,家境平平,父母砸锅卖铁供他从小读书,所幸他颇为争气,苦读数年考入了松灵书院,本以为苦尽甘来,再等两年也秋闱春闱殿试金榜题名,他也能出人头地,却不幸遇上杨子书。杨子书为人嚣张,在院中横行霸道,尤其喜欢挑家境差的学子下手,张松被他打过骂过辱过,一开始众人还同情张松,可是后来,为了逃避杨子书的欺凌,张松选择成为杨子书的爪牙,以换取平安。
可即便这样,杨子书平日里也没少打骂他,而书院里的其他学子又因为此事,对他的同情渐渐变成憎恨,全部疏远了他,他孤立无援,饱受痛苦。
恨意,就在这样的日子里逐渐滋生。
交代完一切后,张松掩面伏地而泣。
“他既如此作恶,你们何不向书院师长们陈情?”待张松情绪稍缓,陆文瀚方开口问道。
“我们说过了,然而没用,杨子书家里有钱,买通了平时管教我们的几位先生,先生们对他的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出身贫微,靠着书院资助在这里学习,又怎敢得罪他们?”张松垂头道。
松灵书院并非官学,能考进来的学生多凭本事,很多都出身寒门,像宋清沼这样世家出身却也凭真材实学考入的,少之又少。
赵景然听完因果后,沉默良久,方道“此案吾会如实上奏父皇,包括书院内结私贪腐之事,一并彻查。百年松灵,为国培育良才,本该是一方净土,却成地狱。还有你,张松,虽说你有千般苦衷,但也不是你杀人嫁祸的理由。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法不容情,不论杀人亦或做伪证,皆触国法。各位,望引以为戒。”
他落下结语,挥袖出了崇明堂,将余事交给开封府。
明舒听完张松所言心内百味杂陈,正想喊陆徜一起离开,却听陆徜忽又开口“张松,你不是第一次下手杀杨子书吧?”
张松缓缓抬头,露出一丝迷惑。
“明礼堂。”陆徜提醒道。
他迷惑的目光方透出了然“是啊,明礼堂本可借那块匾额神不知鬼不觉砸死杨子书,可惜,被你破坏了。”
明舒诧异地睁大眼眸望向陆徜。
陆徜便向她解释“那天杨子书经过匾额时,被他叫住了。”这是他最初就怀疑张松的直接原因。
“原来如此。”明舒恍然大悟,又随口问张松,“可你又怎么知道匾额要掉落的?”
张松却闭上嘴,眼里现出三分迷茫,很快竟笑了“无意间……听人说的。”
那个“人”字发音他咬得古怪。
明舒下意识问他“是谁?”
“忘了。”张松这次却想也没想就回答,跟着闭上眼,拒绝再回答他们的问题。
明舒蹙起眉来,总觉得哪里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但开封府的捕快却已将人押下,而陆徜也催她离开。
“我想单独见见谢熙与唐离,可以吗?”明舒望向宋清沼,他和三皇子熟,也许能帮上忙。
但还同轮到宋清沼回答,正好和开封府尹并肩出来的陆文瀚就开口了“你见他们做甚?”
“陆大人,民女想替人问他们几句话,和这桩案子无关。”明舒道。
唐离和谢熙因为做伪证,如今也被单独收押在崇明堂的房间中。
陆文瀚似乎对她特别宽容温和,也没细究原因,朝开封府尹说了两句话,便有衙役前来带明舒去见二人,陆徜知道她要做什么,便在崇明堂上等着,被陆文瀚抓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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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先见谢熙。
他被关在小小的静室内,室中无榻,只有简单的桌椅,桌上点着盏灯,他坐在桌前发怔。
明舒向开门的守卫道过谢,这才进屋。
听到声音,谢熙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他已经冷静,也听说陆徜、宋清沼与陆明舒三人抓到真凶,替他与唐离洗清嫌疑了。
“谢谢。”他静道。
明舒发现,只要不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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