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 / 3)
“哪个难产?哪个失调?”
“黄氏难产,尤氏失调。”
“不对,我听说是尤氏失调,黄氏得的时疫,夫人难道记不清了?”应寻声音渐厉,语气渐疾。
杜文卉颤得更加厉害:“是我记不清了,尤氏失调,黄氏病故。”
“那她们生的两个孩子呢?”
“出生便夭折了。”
“这么巧?两个都同时夭折?”应寻继续问。
“是……”杜文卉垂头不敢看他眼睛。
应寻上前半步,沉沉阴影落在她身上:“你在撒谎!我们已经查明,黄杏枝的孩子,是死于你丈夫卫献之手!”
砰——
杜文卉手里瓷盏落地,摔得粉碎。
应寻步步紧逼:“你满嘴胡言乱语,当时可也在场?你想掩藏什么?”
杜文卉盯着地面,突然间一语不发,只用双手环抱身体。
“我们现在怀疑你家这两个妾室死于非命,你可以不说,但我会找仵作开坟验骨!这二人若是死于外因,骸骨之上定留证据,到时就请夫人对着她二人骨骸交代清楚。”应寻并没因为杜文卉的恐惧而放过她,相反,他逼得更紧。
杜文卉尖叫了一声,双手抱住脑袋整个人都缩上椅子,崩溃道:“不是我,不是我……”
屋外守着的丫鬟闻声推门进来,惊道:“夫人?!”
“去给你家夫人倒杯茶来。”明舒此时才开口吩咐丫鬟道。
趁着丫鬟倒茶的功夫,她朝应寻使了个眼色,快步走到杜文卉身边,半蹲在椅旁,伸手轻抚她后背,温声道:“夫人别怕,我知道不是你,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以身侍虎狼。如今豺狼已死,你不必再一个人苦守秘密,说出来会痛快些。”
杜文卉仍双手抱着头,只传出两声呜咽。
片刻后,丫鬟倒茶送来,明舒拍拍杜文卉的背,又道:“夫人,喝点茶吧。”
杜文卉这才慢慢抬起了头,却没接茶,而是一把抱住明舒的腰,泣道:“是他做的,他不是人,不是人……他是个畜牲!”
“夫人说的是谁?”明舒忙将茶放下,抱住她轻问道。
“卫献!卫献是个畜牲,禽兽!我当年就不该不听我父母之言与好友之劝,执意嫁给这个混蛋……二十年了啊……我无一日不活在地狱里。我为什么要听他说的甜言蜜语,为什么要信他嘲讽我的恶言恶语?被他囚困后宅,被他肆意凌虐!”杜文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情绪崩溃,应寻倒不再逼,只听明舒劝慰她。
“是,卫献是个大坏蛋,这二十年,苦了你了。”明舒叹声道。
即便早就知道卫献是什么样的人,但听到杜文卉的哭泣,明舒仍觉揪心。
“我十八岁嫁他,是真的以为他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虽然他有很多的问题,可那时我为情所迷,信了这只豺狼之言。他说他爱我,我便欢喜;他说他不喜我与外人接触,我便与外人断了往来;他说我笨我蠢这世间不会有人爱我,如果不跟着他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便不管不顾和家人闹翻与他一起;他说我愚钝不堪只有他会上心,我也只能依附于他,这么多年,我都乖乖听他的话……然而……他欢喜时待我很好,可不高兴时,就像个可怕的魔鬼……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怕他打我,那些伤,我习惯了……我只想他闭嘴,我不想听他说那些话……”
杜文卉语无伦次地说着,仿佛要借着这个机会渲泄二十年苦不堪言的痛苦。
明舒再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只能攥紧拳。言语太过无力,根本无法慰藉杜文卉的内心。
待她缓过这阵情绪,明舒方端起茶送入她手中:“夫人,卫献死了,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杜文卉哭得双眸通红,抬眼只看到一片朦胧,似乎还没相信卫献已死的事实:“死了?他就这么死了?”
“嗯,死了。”
“哦,对,他死了,终于死了,真好。”杜文卉汲取着手中热茶的温度,渐渐平静道,“他早该死了。他摔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根本就不是人,那天……我也在屋里。他不仅摔死孩子,他还掐死了黄杏枝,后来又活活饿死尤翠心。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但我不能说……这么多年,他费尽苦心监视囚禁着我,除了因为他那些恶心的癖好外,也是怕我把这些消息泄露出去,可笑他还夜夜在我枕边说爱我……”
往事浮上心头,她脸色愈发惨白,亲眼目睹杀人,她为此做了数年噩梦。
明舒见她边说边狠狠掐住自己的手臂,不由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夫人……”
“他死了,我不用再怕了,对吗?”杜文卉却冲她一笑。
“是,不用再怕了。”明舒安慰道。
“吕妈妈和黄杏枝的关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应寻这时又开了口。
“她们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吕妈妈是个好人,虽然她是卫献派来监视我的,但她是个好人……”杜文卉道。
“卫献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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