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2 / 3)
蔡氏已经改嫁他人,跟她现任丈夫住在西鸡儿巷内。西鸡儿巷乃是妓馆汇集地,她丈夫是混迹其间的鳏夫闲汉,没个正经营生。彭庆的妹妹彭氏则住在北斜街,这街也是个鱼龙混杂之地。
明舒打算先去见这二人, 恰逢今日应寻没有要务在身, 又有陆徜叮嘱, 他便陪明舒跑这一趟。
“彭氏没嫁人吗?”明舒边走边问应寻。
“出狱后嫁了,不过没两年她丈夫就病故, 留下一个儿子……”应寻说着摇摇头, “不成器,整日吃酒赌钱,钱没了就管他老娘要。”
“那蔡氏呢?她可有儿女?是和彭庆的, 还是和现任丈夫?”明舒又问。
“她现任丈夫是个鳏夫, 本来就有个女儿,前两年出嫁了, 他们两个倒是没有再生,至于和彭庆……好像生过一个女儿。”应寻道。
“那她与彭庆所生的女儿, 现下何处?”明舒奇道。不管是拐卖案的卷宗还是卢家的卷宗,都没提过彭庆和蔡氏的女儿, 他夫妻二人均伏法获罪, 那那个孩子去了哪儿?
应寻被她问住, 眉头也微蹙:“这倒不知, 也许是被人收养了。”
明舒没再追问,二人已经走到西鸡儿巷中,巷子两侧多是门头俗艳的妓馆,其间夹杂着些卖酒果杂货的小铺面,因着是白天,妓馆都还关着门,只有些在妓馆过夜的男人打着呵欠神情萎靡地从馆内出来,看到明舒这样小娘子,便又两眼放光地打量起来。
这种时候,应寻就冷冷瞪回去,顺便露出腰间佩刀刀鞘的一角,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便都纷纷散了。
两人就这样走了一段距离,便到巷尾的一个胡同口。胡同里面都是民居,蔡氏的住处就在其间。胡同窄且脏,勉强可供两人并肩,二人一前一后往里头去。
“就前面那间……”应寻指着前面一间小木门,正要带明舒上前,话没说完便听“砰”一声响。
应寻与明舒脚步顿停。
木门被人从内撞开,一个妇人跌出门来,一屁股坐在门口的污水中。门内很快又冲个男人,飞快揪起妇人衣襟,结结实实扇了她两个巴掌,骂道:“你这贱人,拿老子的钱去贴补前夫的妹妹?看老子不打死你……”骂毕他扬手又要打。
明舒与应寻对视一眼,应寻飞快冲上前去,一把握住男人手腕,反手一拧就将人按在墙上。男人哇哇大叫,嘴里骂些不堪入耳的脏话,直到应寻道了句:“开封府衙办事,老实些!”他才安静下来。那厢明舒已经扶起地上的妇人,这妇人年近四旬,脸上脂粉涂得死白,唇抹得艳红,眉毛剃成细细一条,约摸是在宅中时就被男人打过,妆容已经糊了,口脂蹭到脸颊,嘴角破皮,狼狈不堪。
不消说,此人便是蔡氏。
“你没事吧……”明舒问她。
她借着明舒的力道站起后反将明舒推开,往地上啐了口血沫子,便撩起袖管冲上去,趁着男人被应寻压制在墙的时候伸手狠狠抽了他几个耳刮子,又用刷过红蔻丹的长指甲劈头盖脸抓他。
“我呸。你个窝囊废,你的钱?你能赚什么钱?那还不是老娘辛辛苦苦赚回来的!敢打老娘,你个没种的男人……”她边骂边打男人,下手毫不心软。
不过片刻,男人脸上就被抓花,头发也被抓散。
如此一来,情况顿时逆转。
应寻为了阻止她打人,也被挠了两下,他当即松手,那两人便扭打起来,应寻气坏,抽刀狠狠劈在一棵从墙里斜生而出的小榆树上。树枝应声而断,砸在这二人头上,二人不得不分开。
“再打,就跟我回衙门打去!”应寻怒道。
男人缩缩脖子,蔡氏也拍着头上的树叶斜睁明舒应寻二人,明舒此时方道:“我们是来找蔡娘子的。”
她刚说完,男人就开口:“这贱人惹的祸事跟老子可没关系,你们快把她抓走……”
蔡氏又抡袖作势要朝他冲过去,男人便骂骂咧咧地快步朝胡同口跑去。眼见男人背影消失在胡同内,蔡氏又低头摆弄起自己挠裂的长指甲,满脸不在乎地开口:“官爷和这位小娘子找我有何要事?这鸡儿巷里的事,还没我不知道的,二位要想打听,知道规矩的吧……”
瞧她这副模样,明舒便知她惯常与衙役官差之流打交道。
“我们不打听鸡儿巷的事。”明舒笑了笑,“蔡娘子,我们是来问一桩旧事的。”
她说话间递上几文铜钱,蔡氏满意地接下,用手擦了擦,道:“问吧,但我可不保证自己一定知晓。”
“放心,你定然知晓。”明舒笑道,又问,“十七年前,彭庆与你将卢家三娘拐盗回来,可有此事?”
蔡氏擦铜钱的动作渐渐停了,抬头看明舒,漫不经心的目光化作警惕。
“十七年前的案子,官府都已经结案,我那死鬼丈夫被判流放,我也在狱里呆了三年,怎么现在还来问我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蔡氏反问她。
“没什么,只是有些疑惑想请蔡娘子帮忙。”明舒说着又摸出钱来,这回却是锭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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