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3)
原本的历史上,她还殉主了
她的忠诚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是因为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嘉禾作为希望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虽然并没能救下她的朋友,但至少嘉禾向她伸出过手
、
林毓上书弹劾的是宫中每逢节庆,必靡费大量钱财,奢侈无度,简直是朱门酒肉臭,全然不顾天下百姓和边关将士的死活。
看着纸上林毓激烈的言辞,嘉禾都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成了一个昏庸的暴君,贪图享乐不恤百姓的那种。
“林卿可曾将如今宫中每年用度与先帝长业年间做过比较?”嘉禾自认为比起她的父亲来说,她真的很节俭了。至少她没有妃嫔,每年光脂粉前就省了不少。
“端和元年至今,宫中每年花费不足长业年间七成。”林毓倒是个尽职尽责且讲道理的言官,骂人前做过详实的调查。
“那林卿可算过,一年之中大小节庆,加起来占三百六十五日的几成?”
“约莫两成。”
“那林卿何忍上此奏疏弹劾于朕?”嘉禾并不生气,她更多的感受到的是哭笑不得。
和林毓一同进殿的几名士子听到这话之后想要站出来为林毓说几句话,然而有胆子大的抬眸看了看嘉禾的脸色,却又发现女皇并未真的动怒。
“这是臣子职责所在哪!陛下!”林毓更是如同猴子一般顺着杆儿就往上爬,“陛下,臣伯父乃是六科给事中,兄长供职于督察院,臣一家子出了好几位台谏之官,臣自然得继承家风,有学有样。臣的父亲曾屡屡教导过臣,要敢于直言,做魏征一般的臣子。明镜可为陛下正衣冠,良臣当为陛下正言行。”
林毓口才好,说起辩驳的话语来滔滔不绝,不但自我感动,甚至还几乎感动嘉禾。
“你就不怕朕赏你廷杖?”
林毓眼睛亮得像是在发光,“如果陛下执意不听臣劝谏,还请以此全臣忠义刚正之名。”
嘉禾登基三年,未曾亲政,虽早闻台谏大名,却始终没能见识过他们的厚颜无耻,啊不,是刚正不阿,直到她碰上了林毓。
林毓当然不算是谏官,他这一次模仿自己做谏官的伯父、兄长,恐怕更多的是想要提醒嘉禾任用他。
他无疑是做谏官的好苗子,头脑机敏、口才了得,更重要的是不畏权贵,视死如归。他应该像他的兄长那样进督察院,而不是成日里待在女皇身边吟诗作赋。
嘉禾并不反感林毓这样的人,也没说不打算重用她。翰林试之后,她收揽了一批的少年士子。相比起那些真的就安心留在她身边做弄臣的年轻人,她更欣赏林毓这种。
但嘉禾不能将她的欣赏表露出来,她假装没有听懂林毓的暗示。
“林卿喜爱锦衣华服么?”
“谁能不爱。”
“林卿贪杯好饮否?”
“杜康乃是文人友,我岂能戒之。”
“林卿府中可有舞乐戏文以供卿取乐?”
“这……家中父兄蓄养美姬数十,每逢休沐,府上昼夜歌舞不息。”
嘉禾命董杏枝将林毓那份奏疏取来,心情复杂的当着林毓的面展开,“如此看来,林卿待朕未免也太苛刻了些。”
“陛下不一样。”林毓理直气壮,“陛下是皇帝,万民都看着陛下。臣的父兄叔伯为陛下驱使,拿到俸禄之后如何挥霍是他们的事,大门一关,谁也瞧不见臣府上的风景。可紫禁城的宫墙虽高,却拦不住天下人窥探的目光。陛下若有一丝的差错……今日臣这份弹劾倒是小意思了。”
之前嘉禾明言说过要削减皇室开支,因此面对着林毓这一份奏疏,嘉禾还真……不能指责他什么。
她倒也并不在乎更进一步的削减节庆花费,因为她本就不在意享乐。只是这几年她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是因为
“林卿一心为朕,朕感动不已。而林卿可知,若朕真按照你奏疏上所说的,减少节时赏赐,罢免乐坊,终止祭仪,会有多少人对你心怀不满。别的不说,那些主持祭仪的宦官因为林卿你一句话而失去大好的贪墨机会,只怕就会因此恨得牙痒痒吧。”
台谏官僚中,或许不乏清正廉洁为民牟利之辈,但大多数的谏官弹劾谁、抨击谁,还是为了自身的利益。
身为谏官子侄的林毓,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事实上他非常清醒的预料好了自己未来将要面临的风浪,但是依然没有丝毫的畏惧。
“臣是陛下的臣子,这天底下有谁恨臣、怨臣都无所谓,臣只为陛下做事。”
嘉禾不知林毓这番话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却也稍稍动容。
但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挥手示意宫女将赏赐这些少年郎的角黍端了上来。林毓的那份奏疏被她看似无意的放在了桌上,她转而与其他人聊起了端午时民间的风俗,只悄悄递给了林毓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些士子自然不可能永远留在她身边做词臣,她会想办法将他们送上前朝,只不过不是现在。
士子中有一名为席翎者,平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