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 / 3)
这句话。
窗外隐约传来了女人的哭喊,是几乎整个乾清宫的宫人都被杜银钗拖走。苏徽脸色微变,今晚嘉禾落水所造成的后果,比他料想的还要严重。
“太后是想要问臣陛下落水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么?臣这就禀明太后——”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什么人权与法治的观念,不快些查明真相,乾清宫大半的宫人只怕都要死在审讯中。
然而就在这时,苏徽从屋外的惊呼之中辨出了熟悉的声音。是董杏枝。
董杏枝身为嘉禾最信任器重的女官,早在前段时间就被调去了尚宫局。没有皇后的三宫六院全靠尚宫局在打理着,董杏枝成日里忙得脚不点地,和嘉禾打交道的时间都比从前少了许多,她已经有足足五天没有来乾清宫,今晚嘉禾落水的事情,按理来说都不该将她牵扯进来。
苏徽立刻就明白,杜银钗这不是关心女儿遇害的案情,而是要借机铲除掉乾清宫的势力。就好像一个养着绿植的人,每日会给盆中花木悉心浇水,可若是枝叶张开了,就会被毫不留情的剪掉。养花的人不会管什么植物的天性,只是纯粹得想要维护自己眼中花卉的美丽而已。
当然,又或者真凶的确是藏在乾清宫,杜银钗这是一方面控制女儿,另一方面也能为女儿报仇,这再好不过。
“太后!”苏徽挣开身后宦官的牵制,朝着杜银钗一拜,“求太后顾惜陛下。”他是不喜欢古人跪拜的礼节的,可是现在他愿意向杜银钗叩首。
“顾惜陛下?”杜银钗用古怪的音调重复苏徽说的最后那几个字。
“陛下不是太后手中玩偶,有自己的思想和喜怒,太后今夜对乾清宫宫人大肆屠戮,就不怕陛下醒后与太后离心么?”
杜银钗眉心一跳,她想起女儿与自己的疏离,似乎就是从三年前开始。三年前她第一次在嘉禾面前展露了她的暴虐,还是孩子的嘉禾亲眼看着白鹭观成灰……
“你这是在威胁哀家?”杜银钗恼了。
苏徽额头贴着冰凉的地砖,一言不发。
“自己性命不保了,还有空说这些话。你成日里跟随皇帝,既能蛊惑君王,也可以成为刺客。来人,将他带下去审问——”杜银钗喝道。原本今日她就没打算放过苏徽,嘉禾对某人太过信任,就会让她不安。做皇帝的是孤家寡人,所有的偏宠都会酿成恶果。嘉禾不懂这个道理,就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来教。
苏徽下意识的攥拳。
今日面临的事情,二十三世纪的ai早就分析过。相对于二十三世纪来说,夏朝是个蒙昧、野蛮的时代,因为触怒当权者而送命是ai为苏徽分析出的十大危险中的一种,仅次于因疾病、寄生虫而死的概率。
应对的方案也不是没有,可苏徽暂时还不想用。
还没有到最危急的关头……他在被宦官拖行着来到庭院的时候,心里还存着侥幸。
“你们在做什么!”就当他要被带离乾清宫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一声怒喝。
才从床上醒转,头发还湿漉漉的嘉禾赶到了这里。
这些慈宁宫的宦官向来只听太后的命令,却被嘉禾的威势所惊,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
“趁着朕昏迷不醒的时候,随意欺凌朕的臣子、奴仆,你们是要造反么?”披散着长发的嘉禾开口时嗓音森冷,吓得这些人瑟瑟发抖。
“奴婢、奴婢也只是奉太后之命办事……”宦官低头回答道。
嘉禾没有搭理他们,径直走到苏徽身边,将倒在地上的苏徽拽了起来。
“朕还没死呢,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胡来,形同谋逆!”她扔下这句话之后,牵着苏徽大步走回寝殿。西偏殿的灯亮着,杜银钗之前就在这里见得苏徽,此刻也还留在那儿主持乾清宫大局。可是嘉禾冷冷的从母亲门前路过,没有一丝要进去看一眼她的意思。
“陛下。”苏徽的手是正常体温,摸着嘉禾的手腕却是冰凉一片。在外人眼中看来是嘉禾在牵着他走,实际上苏徽能感觉到嘉禾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别、说话……”嘉禾的声音很低。
“陛下可算是醒了!敢问陛下为何会落水?”梁覃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一脸庆幸皇帝平安无恙的笑,却因为年纪大了,笑容透着一股虚伪的僵硬。
“自然是因为有人要害朕。”嘉禾绕过他,摔下了这样一句话。
在回到寝殿之后,大门关闭,外界的喧闹一下子被阻隔,仿佛隔得很远很远。嘉禾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回到床上去,却趔趄了一下,倒在了苏徽的怀中。
“陛下!”苏徽慌忙借助她。她的手冰的像是铁,可是苏徽一摸她的额头,滚烫得如烧热的铜壶。
嘉禾却在这时抿唇朝他笑了笑,搂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他肩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
就像苏徽所担心的那样,落水之后没多久,嘉禾就发起了高烧。
她之前生病还没好,深秋的时节猝然落入冰冷的水中,难免再度着凉。大半个太医院都被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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