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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手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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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边察终于开完了这场会议,与书记官一同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时,他第一眼没能找到顾双习,心跳先漏了一拍,然后才想起来去休息区找她。她果然缩在床上睡觉,手边搁着一本书,边察看过去,发现那是他生母的传记。

顾双习在阅读他母亲的传记。这一认知使他感到愉悦。仿佛由此便可佐证:她正在尝试了解他。

毕竟即将结婚的两个人,自然要对彼此的家庭有一个大概的印象。顾双习从不和他提她的家庭,但他却很有兴趣和她分享他的家庭。

……虽然即便要他亲口讲述,边察也不确定自己该从哪里开始。

他轻轻坐在床侧,抬手拂开落在她颊侧的碎发。只这一个动作,就把她叫醒,顾双习睫毛颤抖几下,便睁开了那双眼。

见到是他,她既不意外、也不作声,刻意避开他的触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睡相不佳,总把一头长发睡得乱七八糟,刚醒时也犯懒,一时不想管乱糟糟的头发,顶着鸡窝头发呆。边察便从床头柜里摸出梳子,跪坐到她身后,缓慢轻柔地为她梳着头发。

这幅场景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境与幻觉当中。

她可能坐在梳妆台前,也可能坐在床畔、沙发,总之是在府邸的各个角落,安静地等待他走近、用那柄木梳替她厘清头发。梳齿上偶尔缠绕断发,边察将那几根纤细发丝取下时,面前的顾双习便会突然消失。

那断发好似是童话故事里的午夜钟声,十二点过后,施加在灰姑娘身上的魔法就宣告失效。连用那柄曾流连在她发间的木梳,也会在边察掌中化作乌有。

一切皆为虚妄,全都是他大脑在自顾自地犯病、发狂,拟造出一个活生生的双习,欺骗他也提醒他:你还没有找到她。

幸好如今他不必再自欺,又一次实际地拥有她。顾双习就坐在他身前,温驯地、沉默地任由他梳理长发。

房内窗帘拉了半面,透进来的些许余晖照亮她的侧脸,睫毛弯卷、神情宁静,仿佛这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傍晚。

这也确实是,最平常的一个傍晚。

边察将她那头黑发梳至顺滑,再单手揽过她的肩膀。“抱歉,把你一个人放在办公室,今天都很无聊吧?”他道歉,脸贴近她的颈窝,展现出需要她的姿态,“稍微再待一会儿就能回家了,你等等我吧?”

顾双习没接话,片刻后才像受不了似的,抬手推了推边察的脑袋。他顺势捏住她的手,唇贴过去亲一亲她的掌心。那块皮肤干燥而又细嫩,中央刻印她的手相,边察迷信那股感情线必定只承载着他的名字。

他放开她,要回办公桌去处理余下的工作,听见她在他身后问:“什么时候试婚纱?”

“过几天吧。目前堆积的工作有些多,我得花时间把它们处理完。”边察回答,“你去试婚纱的那天,我希望我能全程陪同,所以必须得请假。”

顾双习听着,觉得有点儿好笑:独裁君主居然也有上班请假一说。她原以为做到边察这个位置,上不上班都全由他自己说了算,不想他居然真的只把自己当个普通打工人,相当珍惜请假的机会。

她没再作声,随便他走开。顾双习又懒洋洋地晒了会儿太阳,边察就拎着她的手,示意她:我下班了。

回府邸的路上,文阑给边察拨了个电话,告知道:小姐的东西都已运送回国,现在正搁在储物间里,等您回来处理。

顾双习本来不发一言,光顾着去看车窗外的风景,直到边察勾一勾她的小指,她才茫茫然地回转过视线。

“回去一起看看吧。我很想听你亲自讲一讲,你那两个月的经历。”他微笑着说道。

她眼神定定,虽把他看住,边察却觉得她双目空空,什么都照不见。顾双习没接话,他全当她默认,心情愉快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肉,她却忽然问:“旅馆主人……那对夫妻。还有那几个华夏国的大学生。您打算如何安排他们?”

“如非被逼至绝境,人总是趋于自保的。他们认得清我的身份背景,轻易不会做出对我不利的行为。”边察淡声道,“我还给他们开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价码,用这笔钱足够封住他们的口了。”

她“哦”一声,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又把脑袋转回去,光看窗外景色。

边察有权有势、不缺钱财,把这几副牌牢牢抓在手心,天底下没什么他解决不了的难题。顾双习早觉得,那自由的两个月是从边察手指缝里偷来的,是他有意纵她天南地北到处跑,野够了再抓回来拴在身边。

他会认为,如此一来便能叫她绝望吗?她不清楚,但确定自己并不感到绝望……因为太了解边察,这些剧情发展全在她的预期范围内,几乎有点像一场他们心照不宣的游戏。

顾双习本不想玩,是边察强迫她必须做他的对手、队友。

回到府邸,边察果然兴冲冲地领着她去储物间,一一翻看那些物件。顾双习随身行李不多,用一个拉杆箱便能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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