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因祸为福仲卿得官 寓正于谐东方善(2 / 3)
人。武帝时,为太中大夫。性诙谐滑稽。曾以辞赋谏武帝戒奢侈,又陈农战国之策,然终不为用。辞赋以《答客难》《非有先生论》有名。《汉书·艺文志》杂家有《东方朔》二十篇,今佚。
当时侍臣,多来自远方,大都有一技一能,足邀主眷,方得内用。就中如词章滑稽两派,更博武帝欢心,越蒙宠任。滑稽派要推东方朔,词章派要推司马相如,他若庄助枚皋吾邱寿王主父偃朱买臣徐乐严安终军等人,先后干进,总不能越此两派范围。迄今传说东方朔司马相如遗事,几乎脍炙人口,称道勿衰。小子且撮叙大略,聊说所闻。东方朔字曼倩,系平原厌次人氏,少好读书,又善诙谐。闻得汉廷广求文士,也想乘时干禄,光耀门楣,乃西入长安,至公车令处上书自陈,但看他书中语意,已足令人解颐。略云:
臣朔少失父母,长养兄嫂,年十二学书,三冬文史足用,十五学击剑,十六学诗书,诵二十二万言,十九学孙吴兵法,战阵之具,钲鼓之教,亦诵二十二万言。凡臣朔固已诵四十四万言,又尝服子路之言。臣朔年二十二,长九尺三寸,目若悬珠,齿若编贝,勇若孟贲,
司马相如(约前179—前118),字长卿,蜀郡成都(今属四川)人,西汉辞赋家。景帝时为武骑常侍,因病免。去梁,从枚乘游。所作《子虚赋》为武帝常识,因得召见,又作《上林赋》,武帝用为郎。曾奉使西南,后为孝文园令。为汉代大赋的代表作家,对后人影响较大。原集已散佚,明人辑有《司马文园集》。
这等书辞,若遇着老成皇帝,定然视作痴狂,弃掷了事。偏经那武帝的眼中,却当作奇人看待,竟令他待诏公车。公车属卫尉管领,置有令史,凡征求四方名士,得用公车往来,不需私费。就是士人上书,亦必至公车令处呈递,转达禁中。武帝叫他待诏公车,已是有心留用,朔只好遵诏留着。好多时不见诏下,惟在公车令处领取钱米,只够一宿三餐,此外没有甚么俸金,累得朔望眼将穿,囊资俱尽。偶然出游都中,见有一班侏儒,倭人名。从旁经过。便向他恐吓道:“汝等死在目前,尚未知晓么?”侏儒大惊问故。朔又说道:“我闻朝廷召入汝等,名为侍奉天子,实是设法歼除。试想汝等不能为官,不能为农,不能为兵,无益国家,徒耗衣食,何如一概处死,可省许多食用?但恐杀汝无名,所以诱令进来,暗地加刑。”亏他捏造。侏儒闻言,统吓得面色惨沮,涕泣俱下。朔复佯劝道:“汝等哭亦无益,我看汝等无罪受戮,很觉可怜,现在特为设法,愿汝等依着我言,便可免死。”侏儒齐声问计,朔答道:“汝等但俟御驾出来,叩头请罪,如或天子有问,可推到我东方朔身上,包管无事。”说罢自去。侏儒信以为真,逐日至宫门外候着,好容易得如所望,便一齐至车驾前,跪伏叩头,泣请死罪。武帝毫不接洽,惊问何因?大众齐声道:“东方朔传言,臣等将尽受天诛,故来请死。”武帝道:“朕并无此意,汝等且退,待朕讯明东方朔便了。”
众始拜谢起去。武帝即命人往召东方朔。朔正虑无从见驾,特设此计,既得闻召,立即欣然赶来。武帝忙问道:“汝敢造言惑众,难道目无王法么?”朔跪答道:“臣朔生固欲言,死亦欲言,侏儒身长三尺余,每次领一囊粟,钱二百四十,臣朔身长九尺余,亦只得粟一囊,钱二百四十,侏儒饱欲死,臣朔饥欲死,臣意以为陛下求才,可用即用,不可用即放令归家,勿使在长安索米,饥饱难免一死呢!”武帝听罢,不禁大笑,因令朔待诏金马门。金马门本在宫内,朔既得入宫,便容易觐见天颜。会由武帝召集术士,令他射覆。是游戏术名。详见下句。特使左右取过一盂,把守宫覆诸盂下,令人猜射。守宫虫名,即壁虎。诸术士屡猜不中,东方朔独闻信趋入道:“臣尝研究易理,能射此覆。武帝即令他猜射,朔分蓍布卦,依象推测,便答出四语道:
臣以为龙又无角,谓之为蛇又无足。
跂跂脉脉善缘壁,是非守宫即蜥蜴。
武帝见朔猜着,随口称善,且命左右赐帛十匹,再令别射他物,无不奇中,连蒙赐帛。旁有宠优郭舍人,因技见宠,雅善口才,此次独怀了妒意,进白武帝道:“朔不过侥幸猜着,未足为奇。臣愿令朔复射,朔若再能射中,臣愿受笞百下,否则朔当受笞,臣当赐帛。”想是臀上肉作痒,自愿求笞。说着,即密向盂下放入一物,使朔射覆。朔布卦毕,含糊说道:“这不过是个窭数呢。”独言小物。郭舍人笑指道:“臣原知朔不能中,何必谩言!”道言未毕,朔又申说道:“生肉为脍,干肉为脯,著树为寄生,盆下为窭数。”郭舍人不禁失色,待至揭盂审视,果系树上寄生。那时郭舍人不能免笞,只得趋至殿下,俯伏待着。当有监督优伶的官吏,奉武帝命,用着竹板,笞责舍人,喝打声与呼痛声,同时并作。东方朔拍手大笑道:“咄!口无毛,声嗷嗷,尻益高!”尻读若考,平声。郭舍人又痛又恨,等到受笞已毕,一跷一突的走上殿阶,哭诉武帝道:“朔敢毁辱天子从官,罪应弃市。”武帝乃顾朔问道:“汝为何将他毁辱?”朔答道:“臣不敢毁他,但与他说的隐语。”武帝问隐语如何,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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